马元贽周身的淡金色内力骤然爆发,如沸水般翻腾不止。他双脚猛地一踏,青石板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碎石随着气浪飞溅而起。“喝!”他暴喝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带着雄浑内力朝天立星冲杀而去,双掌交替拍出,掌风裹挟着凌厉的劲气,将院中的空气撕裂出“呜呜”的声响。
天立星横刀格挡,唐刀与马元贽的手掌相撞,“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震得手臂发麻,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踩在碎裂的石板上发出“咯吱”声。打斗间,他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变化——马元贽的内力竟如此霸道,连院角的老槐树都被劲气吹动,枝叶剧烈摇晃,落下满地残叶。天立星心中一沉:“看来这次碰上硬茬子,这八荒功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身影在院中快速交错,唐刀的寒光与金色内力不断碰撞,每一次交手都伴随着沉闷的巨响。天立星凭借灵活的身法不断闪避,可马元贽的掌法越来越快,掌风如密网般将他笼罩,渐渐将他逼至墙角,明显落入下风。
此时,房顶上,一道清瘦的身影静静伫立。张起灵身着素色长衫,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将院中打斗尽收眼底。看着天立星身上的不良人铠甲,他低声呢喃:“看来皇帝派不良人来清理这些蛀虫了。”
当看到天立星被马元贽一掌拍中刀背,踉跄着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时,张起灵指尖微动。一道银光骤然从他袖中射出,正是一支细如发丝的华阳针。银针划破夜空,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向马元贽挥出的左手上。
“啊!”马元贽突然惨叫一声,左手猛地一缩,原本凝聚的内力瞬间溃散。那华阳针虽小,却蕴含着诡异的劲道,刺入他掌心穴位的瞬间,一股麻痹感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让他气血翻涌,不得不连连后退三步,捂着左手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天立星趁机稳住身形,目光落在马元贽手上的华阳针上,瞳孔微缩,随即恭敬地朝房顶方向拱手,低声道:“大帅。”他曾听闻,大帅手中有独门针法华阳针,可这出手之人的气息,却与传闻中的大帅截然不同。
“是谁?敢偷袭咱家!”马元贽怒目圆睁,环顾四周,声音里满是怨毒。
话音刚落,房顶上的张起灵轻轻一跃,如一片落叶般飘落在院中,落地无声。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的轮廓。马元贽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幻不定,强压下心中的惊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先生,原来是你啊。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突然袭击咱家,总得给个说法吧?”
天立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张起灵,心中满是疑惑:“此人衣着普通,气息内敛,根本不是传闻中威严霸气的大帅。可这华阳针……”他正思索着,却见张起灵抬眼看向马元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死了,就不用要说法了。”
话音未落,张起灵随手一掌拍出。那掌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恐怖的内力,掌风未到,马元贽便觉一股窒息的压迫感袭来。他急忙运起八荒功,双手结印抵挡,可刚一接触,那股看似温和的内力便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瞬间冲垮了他的内力屏障。
“嘭!”马元贽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墙面瞬间凹陷,砖石簌簌落下。他捂着胸口,嘴里不断涌出鲜血,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会这么强……”
张起灵没有停顿,身形一闪,来到马元贽面前,再次运起内力,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马元贽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张起灵收回手掌,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头看向天立星,淡淡说道:“保护好皇帝。”说完,他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
天立星紧紧望着张起灵远去的方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此人武功高强,还会使用华阳针,却并非大帅,他到底是谁?
片刻后,天立星收敛心神,按照皇帝的命令,前往仇公武府上。可刚一踏入仇公武的书房,他便愣住了——仇公武倒在书桌前,胸口插着一支同样的华阳针,早已没了呼吸。
天立星瞬间明了,原来张起灵早已替他解决了仇公武。他心中震撼不已,不敢耽搁,立刻转身朝皇宫赶去,他要尽快将这一切禀报给皇帝。夜色中,他的身影快速穿梭,只留下空荡荡的府邸和两具冰冷的尸体,诉说着这场暗夜中的清洗。
紫宸殿内,烛火摇曳,将龙床周围的影子拉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与檀香,交织成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息。李忱半靠在铺着明黄色锦缎的龙床上,脸色蜡黄如纸,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天立星单膝跪地,玄黑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垂着头,将马府夜战的经过一字一句缓缓禀报,声音低沉而清晰:“……那人身着素衫,以华阳针破了马元贽的八荒功,出手间内力浑厚无匹,一掌便震碎了马元贽的心脉。末将追问姓名,他只留下‘保护好皇帝’一句话,便消失在夜色中。马元贽临死前,称他为‘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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