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晚霞如火,映照着湖面泛起猩红波纹。
刘县尉与朱仝返回石碣村,远远望见焦黑的营帐残迹,心中犹记昨夜的险境。
转瞬之间,他们又瞧见一木桩高悬黄安首级,旁边挂着写满 ** 的白帛,不远处还有相关物证。
刘县尉惊骇至极,竟哑口无言。
朱仝命人迅速取下那颗头颅,与相关物品一同妥善安置,随后接过一块白布细看。
白布上的一行血字令他眉头紧锁。
“县尉大人,请看这白布上的字。”朱仝将白布递至刘县尉面前。
刘县尉勉力瞄了一眼,只见一行鲜红的字迹,再次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惧,脱口而出:“这些贼寇怎敢如此嚣张?”
话音未落,便听见有人惊呼:“不好,梁山贼寇杀回来了!”
“什么?”
刘县尉闻言大惊失色,急忙朝石碣湖方向望去,只见一艘艘小船正从湖面疾驰而来,船上的人数至少有两三百之众。
“完了完了!”刘县尉慌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多余的话都没顾上说,转身拔腿就跑。
不是说梁山已经撤离了吗?怎么会突然返回?难道是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这里,刘县尉更是魂飞魄散,拼尽全力逃跑,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随行的五十名士兵见状,瞬间乱作一团,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尖叫着四散奔逃,连黄安的 ** 也顾不上了。
“这些匪徒为何折返?”
朱仝无奈地跺了跺脚,赶忙拾起黄安的头颅,扛起他的 ** ,也往村外逃去。
如今县尉与士兵都已逃逸,朱仝再英勇又能如何?
石碣湖上,领头的正是阮家三兄弟。
按照徐悟锋的指示,他们带着装满银钱的箱子前来分发给乡亲们。
三人早已察觉村中有官军驻扎,心中颇为诧异。
但看到官兵仓皇逃离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待队伍靠岸后,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认出领头的是三阮兄弟,立刻放下心来,招呼大家前来领取银钱。
昔日徐家为石碣村保正,对村里各家各户的情况了如指掌,阮家兄弟对此铭记于心。
只见喽啰们将一箱箱银钱搬下船,在湖边整齐摆放,并敲锣打鼓呼唤村民前来领取。
“乡亲们,快来领钱啦!每户分十贯,依次领取,切勿多拿,听清楚了吗?”阮小二高声喊道。
村民们早已准备妥当,一听消息便齐声应答,脸上洋溢着喜悦。
即便损失了一些牲畜,这笔钱也足够弥补损失。
于是,在石碣湖畔,梁山好汉挨家分发赏银,比起之前官军的手段,简直是天壤之别。
老人们满心感激,口中喃喃道:“活到这把年纪,从未见过如此慷慨之举,真比官府更让人敬佩。”
不远处,朱仝目睹这一切,心中复杂,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另一边,阮家兄弟发放完银钱,眼看夜幕降临,向乡亲们告别后,带领两百多人离开石碣村。
队伍穿过湖泊,进入水泊深处,行至中途,忽然发现济水河方向有五艘商船靠近。
原来,商船主人见梁山击败官军,以为他们正庆祝胜利,便冒险夜航企图通过。
未曾想,商船刚入泊区,就被阮家兄弟拦截。
商船主见状,瘫坐在地,哀叹连连:“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么多船!我们死定了!”船夫们惊恐万分,有人干脆跳水逃命。
阮小二站立船头,质问对方来历。
商人硬着头皮解释,自己只是路过客商,并无关联。
“有关系又如何?我连团练使都杀了,你还敢狡辩?”阮小二冷笑着回应。
船主惊得一颤,慌忙道:“好汉饶命,小人愿出买路钱。”
阮小二闻之兴致勃勃,问:“买路钱?多少银子?”
船主略作迟疑,答道:“好汉,小人做小本营生,不敢奢望大富大贵,不知一百贯可否?”
对阮家兄弟而言,一百贯足以支撑几年的生计,即便现在日子宽裕些,也绝非小数目。
但此行只为截获过往商旅,并非刻意刁难,阮小二遂点头:“交钱便放行。”
“多谢好汉!”船主连声道谢,随即令随从取出一百两银锭呈上。
阮小二掂量银两重量,心中暗忖:若每日往来此地的商旅皆纳此数,山寨财富岂非源源不断?
想到这里,他眉开眼笑,催促众人直奔梁山而去。
待阮小二一行消失,船主长舒一口气,咬牙下令继续前行,既已花钱,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渡过梁山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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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伏击大获全胜,歼灭厢军及土勇千余人,比之击败何涛更为振奋人心。
梁山之上欢庆不已,但徐悟锋并未沉浸其中,而是在庆祝后迅速着手整理战果并筹划后续事务。
首要便是阵亡喽的抚恤问题。
此役阵亡者七人,受伤者逾五十人。
依照早先制定的规例,阵亡者抚恤百贯,妥善安葬;伤者则按轻重伤势,分别给予五贯至五十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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