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快步迎出,打量徐悟锋一番,见其仪表堂堂,英气逼人,心中顿生欢喜。
柴进拱手问道:“在下柴进,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徐悟锋笑道:“在下姓徐,来自京东济州,特来拜会大官人。”
柴进见徐悟锋未言明身份,又知他来自济州,心中已有几分明白,面露喜色道:“原来是贤弟来访,快请入内。”
众人随柴进入庄,陈兴、陈盛兄弟将马匹交给庄客安置于后院。
至正厅,柴进喜形于色对徐悟锋道:“贤弟莫非便是梁山水泊的徐悟锋?”
徐悟锋拱手答曰:“正是在下!恳请大官人莫怪,外头人声嘈杂,为免连累大官人,故未报出姓名。”
徐悟锋并非虚伪,他身为绿林首领,又杀过朝廷使者,济州官府追捕甚急,不愿牵连柴进。
柴进豪迈言道:“贤弟无需担忧,即便 ** 劫财,我也敢庇护。
况此地为沧州,济州势力再强,亦难至此。”
柴进乃后周皇族后裔,朝廷封其崇义公,持誓书铁券,言辞自然底气十足。
徐悟锋心中暗忖,面上却道:“此次贸然来访,实为谢罪。
因括田法一事愤而杀使,无奈上梁山,不料王伦拒纳,走投无路下取而代之,幸得杜迁、宋万、朱贵拥戴暂居首位。”
虽徐悟锋已稳居寨主之位,但因柴家在河北根基深厚,人脉广布,他日后诸多事务需柴进相助,故特意前来。
“梁山之事,我已尽知。”柴进摆手淡然道,“王伦不过落榜书生,当年受官府欺压,蒙我资助方得立足梁山。
此人胸无大志,心胸狭窄,听闻朱贵多次推荐贤才竟遭怨恨,被遣往山下开酒肆,名义上是监督情报,实则贬谪离山。”
柴进多年以来,不知扶持过多少豪杰义士,三教九流中都有他的身影,而王伦只是其中之一。
实话说,起初柴进对王伦并未在意。
直到后来王伦占据梁山泊,聚集了七八百人,并主动与其通信往来,柴进才真正关注起梁山泊。
至于谁当寨主,柴进并不在意,只要对方能尊称他为柴大官人,便已足够令他满意。
他追求的正是这种感觉!
柴进向徐悟锋拱手道:“贤弟掌控梁山泊仅数月,便击退千余官兵,树起‘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帜,救济水泊周围的百姓,吸引无数人归附,此等才能远超王伦百倍。”
“有德者居之,贤弟坐上寨主之位,再合适不过。”
徐悟锋回礼道:“大官人如此夸奖,令我深感惭愧。”
柴进哈哈一笑:“贤弟不必拘谨,今日来此,务必要多待些时日。”
“既承大官人盛情邀请,小弟岂敢推辞。”
徐悟锋点头续言:“此次前来,其实是想求大官人助一臂之力。”
柴进道:“贤弟但讲无妨。”
徐悟锋说:“大官人知晓,梁山泊广阔八百里,然而现今山寨仅有三艘千料商船,其余皆为小舟。
我想请教大官人,能否帮忙寻觅几艘大船?”
柴进瞥了徐悟锋一眼,笑着回应:“此事易如反掌。
我家在河北、山 ** 宗族众多,登州、莱州等地均有柴氏族人在外经商。”
“待会我修书一封,贤弟可持此信前往登州柴氏处,他们定会为你提供所需船只。”
徐悟锋听后大喜:“多谢大官人援手。”
柴进再次展颜,随即吩咐备办上等宴席,欲款待徐悟锋一行。
徐悟锋也将阮小七、山士奇等人介绍给柴进,柴进见此等豪杰齐聚,心中满是喜悦,与徐悟锋亲切交谈起来。
一番对话后,徐悟锋对柴进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
徐悟锋起初以为柴进支持王伦及众多江湖豪杰,或许怀有复国之念,但仔细考量后发现并非如此。
柴进身为后周柴氏后裔,深受赵家优待,世代累积财富,简而言之,家境虽显奢华,但也仅余金钱而已。
柴进生活无忧,心高气傲,却因身份限制,难以施展抱负,久而久之滋生怨气,整日寻欢作乐。
他乐于接纳犯事的江湖人士,无论罪行轻重,皆予以庇护,听闻他们对自己的夸赞,便觉快意非常。
这恰似现代游戏中那些挥金如土、称霸一方的玩家,追求的不过是那份领袖地位的虚荣,而手下人因得了好处,自然对他俯首称臣。
柴进丝毫不惧因此被赵姓皇帝关注,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招揽的不过是一群草莽之徒,在朝中根本无人重视。
即便有一百名江湖好汉,在那位赵皇帝眼里,也远不及一个新科举子重要。
若因此事就要惩处他,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谈。
况且,历经百年变迁,柴家与赵家早已成为利益共同体。
赵家夺取江山本就不合规矩,所以更需善待柴家,将之视为彰显正统的象征。
柴家虽失皇位,但在赵家保护下,家道兴旺,子孙繁衍,否则早已没落。
表面上看柴进似为江湖豪杰,实则不过纨绔子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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