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夜已深沉。
徐悟锋端起一杯清茶, ** 未眠,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笃笃笃”的叩门声传来。
徐悟锋精神一振,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时迁,手中提着一只皮匣,另有一柄刀。
徐悟锋请他入内,随即关门。
“兄长,小弟不负所托,往王太尉府探得一遭,带回了赛唐猊。”时迁笑着将皮匣与刀置于桌上。
徐悟锋揭开匣盖,果然见是一件宝甲,又瞧向那刀,问:“只叫你取宝甲,怎还多带了刀来?”
时迁憨笑:“兄长细看,此乃何人之刀?”
徐悟锋拿过刀,但见刀鞘以鲨鱼皮制成,饰有金丝纹路,缀七颗宝石,成北斗七星状。
显而易见,此刀新制,尽显奢华。
徐悟锋抽出刀刃,不禁惊叹:“这不是杨志的祖传宝刀吗?”
时迁点头笑道:“正是,我取宝甲时,发现这刀与甲同置一处,好奇之下看了两眼,方知是杨志的刀,便一同携回。”
杨志于梁山时,众人皆识其祖传宝刀。
“杨志的刀现于王晋卿处,他本人却去了哪里?”徐悟锋沉思片刻,心中疑惑渐生,这几日在东京未曾遇见杨志。
莫非如书所言,杨志杀牛二后被发配至大名府?
徐悟锋摇头,将刀收好,对时迁道:“今夜劳苦你了,尚需再烦你一趟,待五更东京城门开启时,将这两件宝物送出城去。”
“王晋卿失了宝贝,必恼怒非常,定会广布捉拿盗贼之令,这两件宝物须及早送出城外。”
徐宁明日就要启程前往济州赴任,临行前,时迁主动请缨,表示愿意替他将宝甲送到汤隆手中再转交。
徐悟锋点头应允,嘱咐时迁稍作休息。
不久后,时迁携带宝甲和宝刀,在夜色掩护下悄然离开城池,直奔陈桥镇。
与此同时,陈桥镇码头一片忙碌景象,凌振正带领三百余名工匠登船。
此番进京,成果丰硕,不仅说服了凌振加入,还吸纳了不少能工巧匠。
徐悟锋遂命汤隆租赁十艘大船以运送众人返回梁山。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至码头,徐宁一家下车。
汤隆热情迎接,并催促他们尽快登船。
徐宁环顾四周,对这般规模的队伍感到疑惑,遂向汤隆询问其东家的用意。
汤隆含糊回应称东家急需人手,故而广招工匠。
徐宁虽心存疑虑,却未深究,携家眷随汤隆登船。
一切安置妥当后,汤隆返回码头指挥工匠登船。
待众人全部上船,汤隆一声令下,船只缓缓离岸。
随后,汤隆再次找到徐宁,被徐宁追问其东家的真实身份。
汤隆略显迟疑,但仍以做生意为由搪塞。
徐宁察觉异常,示意汤隆如实相告。
汤隆沉默片刻,最终起身离去,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片刻之后,汤隆提着皮匣返回,将东西置于徐宁面前,问道:“兄长看看这是何物?”
徐宁睁大双眼,急切打开匣子,里面赫然便是他世代相传的雁翎金圈甲。
“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仅徐宁震惊,连徐夫人也满心疑惑。
徐宁之所以遭遇此事,皆因这副祖传甲胄,如今竟失而复得。
汤隆答道:“是我东家派人送来的,说是给兄长的厚礼!”
徐宁神色复杂,追问:“他说的厚礼竟然是这个?他如何得到的?他到底是谁?”
汤隆拱手说道:“小弟不敢欺瞒,济州附近有个梁山泊,聚集众多英雄豪杰,威名远播山东河北一带,连官府也有所忌惮。”
“梁山泊主以义为先,高举‘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帜,不扰百姓,专除奸佞,我深受其感召,现居梁山,负责打造兵器。”
徐宁听后愕然,万万没料到表弟竟投身匪寇。
徐夫人急切说道:“弟弟,为何要做这种事?凭你的手艺,何处不能谋生?”
汤隆摇头道:“兄长、嫂嫂,当今世风日下,兄长虽勤勉于金枪班,但在高俅眼里,恐怕还不如这件甲胄重要。”
“我和众兄弟自在山中生活,饮酒作乐,逍遥自在,绝非自夸,这日子比在金枪班强多了。”
徐宁思索片刻,问道:“你的东家,莫非也是梁山的首领?”
汤隆笑着回答:“我东家并非旁人,正是梁山之主徐悟锋!”
徐宁大惊,无暇再谈甲胄之事,说道:“此人胆量真不小,身为盗匪首领,竟敢来东京?”
汤隆微笑道:“兄长取笑,东京为何不能来?若我不提他的身份,兄长能猜出他是谁吗?”
徐宁轻叹一声,说道:“眼下我要去济州当团练使,咱们日后怕是要成对头了。
若官府派兵围剿你们,你可有什么打算?兄弟听我一句劝,尽早抽身才是。”
徐夫人也劝道:“兄弟,你哥哥说得没错。
赶紧想办法离开,不然官府大军一到,后果不堪设想。”
汤隆哈哈一笑:“哥哥、嫂子可能还不清楚,济州已两度围剿梁山,但每次都以惨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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