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也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冰冷的闸门上:“看来…真的没人了。我们回去吧。”
莫尔更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嘲笑:“哈!一群蠢货!被一个破广播耍得团团转!还解药?做梦去吧!”
然而,林峰却站在原地,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闸门侧上方一个不起眼的、被灰尘半覆盖的黑色半球体——那是一个仍在缓慢转动的监控摄像头!
“等等!”林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止住了其他人的动作。
“怎么了?”瑞克疑惑地问。
林峰指着那个摄像头:“看那里!它还在动!里面有东西!或者说…有人在看着我们!”
瑞克和肖恩顺着林峰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那个不起眼的摄像头镜头正极其缓慢地左右转动着,仿佛一只冷漠的眼睛,在审视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希望的火苗瞬间重新点燃!
“里面有人!里面还有人!”瑞克激动起来,冲到闸门前,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金属,“开门!开门!我们是幸存者!听到广播来的!”
肖恩也反应过来,对着摄像头挥手大喊:“嘿!里面的人!开门!我们是从城外来的!”
莫尔虽然被绑着,也扯着嗓子怪叫:“喂!里面的家伙!有酒吗?给老子来点!”
林峰没有像他们那样激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摄像头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个转动的镜头,仿佛能穿透冰冷的电子元件,看到后面那双可能存在的眼睛。
CDC地下深处,核心控制室。
詹纳博士,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病毒学家,此刻正颓然地坐在宽大的控制台前。他面前的餐盘里残留着最后一点合成食物——
这是CDC自循环系统仅能提供的、维持基本生存的糊状物。他刚刚结束了一次毫无意义的对话,对象是控制中心的人工智能“安娜”。
“安娜,分析第347号实验样本的基因序列变异可能性。” “指令收到,博士。第347号实验样本数据已于第112天因实验室隔离失效而被永久删除。无法进行分析。”
“安娜,播放我妻子的生日录像。” “指令收到,博士。相关个人数据存储单元已于能源节约模式启动时离线。无法播放。”
“安娜,告诉我,外面还有活人吗?” “根据外部传感器最后有效数据,亚特兰大市区地表生命体征信号为零。无法确认当前状况。”
詹纳博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孤独,如同冰冷的毒液,早已浸透了他的骨髓。希望,在一次次的实验失败和系统崩溃中彻底熄灭。尤其是那次致命的失误——
他试图用仅存的一块特殊活体样本,他那位被咬伤后尚未完全丧尸化、还保留着微弱意识的同事,进行最后的尝试,结果样本意外泄露,触发了最高级别的生物污染警报。
人工智能安娜毫不犹豫地执行了预设程序,将整个核心实验室彻底封闭,并用强酸和高温销毁了里面所有的样本、数据、以及…他那位同事残存的最后一点人性。所有的研究资料,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自那以后,CDC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一个依靠着储备能源苟延残喘的钢铁坟墓。而他,就是这坟墓里唯一的守墓人。他启动了自毁程序的倒计时,设定在能源储备耗尽的那一刻,让这个曾经承载着人类希望的圣地,与他一同归于沉寂。
他麻木地调出监控画面,例行公事般地扫视着入口处那片死寂的景象。这已经成为他每日的仪式,一种对绝望的确认。然而,今天,当画面切换到入口闸门外的摄像头时,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画面中,四个活生生的人!三个男人,还有一个被绑着的光头壮汉!他们正在拍门,挥手,叫喊!其中一个东方男人,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活人!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活人!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詹纳博士麻木的神经!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而一阵眩晕。他跌跌撞撞地扑到控制台前,手指颤抖着,几乎按错了按钮。
“安娜!解除入口一级封锁!打开A3气密闸门!”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
“指令确认。解除入口一级封锁。A3气密闸门开启中。警告:外部环境未经检测,存在未知生物污染风险。是否确认开启?”安娜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确认!立刻开启!”詹纳博士几乎是吼出来的。风险?还有什么风险比孤独地等待死亡更可怕?他现在只想和人说话!和活人说话!
沉重的合金闸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后面厚重的气密门。气密门上的警示灯由红转绿,也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陈腐气息的气流涌了出来。
林峰四人看着缓缓开启的大门,脸上表情各异。瑞克和肖恩是惊喜和期待;莫尔是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而林峰,眼神却更加凝重。大门开启的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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