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层层推进,清理着走廊和牢房。大部分牢房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关着早已变成行尸的囚犯,被他们迅速解决。走廊上游荡的零星行尸也被小队合力清除。进度虽然缓慢,但还算顺利。就在他们清理到二楼靠近走廊尽头的一排牢房时,异样出现了。
“等等!”格伦突然停下脚步,示意大家安静。他侧耳倾听,眉头微皱,“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众人屏息凝神。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走廊深处似乎隐约传来一种极其微弱、压抑的…呜咽声?还有类似指甲刮擦金属的细微声响?
“可能是老鼠,或者风吹动什么东西。”瑞克低声道,但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警惕。
“不像…”格伦摇摇头,他的听觉向来比较敏锐,“像…人声?很小…”
林峰眼神一凝,立刻打出手势:停止前进,保持警戒!他示意瑞克和莫尔掩护侧翼,自己和格伦、黑仔缓缓靠近声音来源——
走廊尽头那扇看起来异常厚重的、编号为B-2禁闭室的牢房门。越靠近,那声音越清晰。不再是微弱的呜咽,而是混杂着压抑的咳嗽声、低沉的呻吟,以及…清晰的、带着恐惧的窃窃私语!
“里面有人?!”格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活人?”瑞克也感到震惊。在这如同地狱的监狱深处,竟然还有幸存者?
莫尔则立刻举起了手枪,眼神凶狠而警惕:“妈的!小心陷阱!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林峰示意莫尔放下枪,他走到牢门前。这扇门比其他牢房的门要厚实许多,门上的观察窗被从里面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堵得严严实实。
他凑近门缝,压低声音,用尽量平稳但清晰的语气问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外面的幸存者,正在清理这里的行尸。如果你们还活着,请回答!”
牢房内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幻觉。几秒钟后,一个颤抖的、带着浓重口音的中年男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警惕:“你…你们是谁?!别…别过来!我们…我们有武器!”
“我们不是行尸,也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林峰的声音尽量保持平和,“我们是一群幸存者,想清理这座监狱作为据点。听到里面有声音,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有多少人?情况怎么样?”
门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激烈的争论。接着,另一个相对年轻些、但同样紧张的声音响起:“你们…你们怎么证明你们不是…不是那些犯人?或者…强盗?”
“我们穿着自己的衣服,不是囚服。”林峰冷静地回答,“而且,如果我们是强盗,直接撞开门就行了,没必要在这里跟你们废话。”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门内传来搬动重物的声音,似乎抵在门后的东西被移开了。接着,堵在观察窗上的破布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一只布满血丝、充满惊恐和疲惫的眼睛出现在缝隙后面,警惕地打量着门外。
林峰后退一步,让里面的人能看清他们几个。他们虽然浑身浴血,狼狈不堪,但眼神清明,手中的武器也指向地面,明显是活人,而且是经历过惨烈战斗的活人。
“上帝啊…真…真的是活人…”门内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解脱感。堵在观察窗的破布被完全扯开,露出两张同样憔悴、肮脏、但充满了劫后余生狂喜的脸!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和缺水。另一个年轻些,大约三十出头,身材相对壮实一些,但同样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警惕,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磨尖了的铁管。
“开门!快开门!奥斯卡!快把东西搬开!”那个年长者激动地催促着。叫奥斯卡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林峰等人,最终还是和年长者一起,费力地搬开了抵在门后的重物。
沉重的牢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隙。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那是汗臭、排泄物、霉味和长期不通风的浑浊空气混合成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比行尸的腐臭更让人窒息!林峰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强忍着不适。
门内,狭小的空间里,竟然挤着三个人!除了门口那个激动得浑身发抖的年长者和手持铁管的壮实青年奥斯卡,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眼神呆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破布娃娃,身体在不停地微微颤抖,似乎处于极度的惊吓和虚弱状态。他叫托马斯。
整个牢房如同一个肮脏的囚笼。地上散落着一些空罐头盒、几个空空如也的塑料水瓶,角落里还有一小堆散发着恶臭的排泄物。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和污渍。
唯一的通风口被用破布和木板死死钉住。显然,他们在这里躲藏了相当长的时间,过着暗无天日、如同老鼠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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