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玹的声音发紧,指节在案几上磕出闷响,
“我费尽心机拉拢辰荣旧部,稳住中原防线,她倒好,借着行医的由头,把名声撒遍辰荣山的每一寸土地!那些牧民、那些村寨,现在只知有‘小夭姑娘’,不知有西炎储君,更忘了谁才是能给他们安稳的人!”
他想起在朝云峰的时候,小夭总追在他身后喊“哥哥”,受了委屈会躲进他怀里哭。
可如今,小夭的心尖上搁着的是相柳,是辰荣山的残部,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在与他这西炎国君较劲——他要联姻稳固的势力,她偏要用药香一点点渗透;他要抹去赤宸留下的血色烙印,她偏要让辰荣山的人念着“小夭”的好。
“她以为我不知道吗?”
瑲玹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寒意,
“那些往辰荣山送的药材,半数都进了相柳的军营;那些被她特意提拔的学徒,十有八九是辰荣旧部的后代!她救死扶伤的名声越响,相柳手里的民心就越稳,这辰荣山,就越难真正归顺西炎!”
嫉妒像毒藤,悄无声息地缠上心头。
他嫉妒相柳能让小夭如此牵挂,嫉妒那个银色面具下的男人,能让她甘愿顶着“通敌”的风险,在医术里藏满私心;他更愤怒,愤怒小夭看不清局势,愤怒她把这份偏爱变成刺向他的利刃。
“传旨。”
瑲玹猛地转身,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即日起,西炎境内所有药铺,必须由朝廷统一登记管理,五福堂的学徒若要前往辰荣山旧地行医,需持兵部文书——告诉小夭,想救人可以,但别想着借着救人的名义,给西炎养出第二个‘赤宸’!”
潇潇浑身一震,这道旨意无疑是在敲打小夭,更是在向西炎上下宣告——辰荣山的归属,只能由他瑲玹说了算。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像谁在低声啜泣。
瑲玹望着案上那枚刻了一半的玉佩,辰荣暖玉的温润此刻却透着刺骨的凉。
他知道,这道旨意下去,他与小夭之间那点仅存的温情,怕是也要像这玉佩一样,被生生刻出裂痕了。
可他别无选择。一边是唾手可得的中原安稳,一边是渐行渐远的妹妹,他只能攥紧权力的刀,哪怕这刀会先伤了自己,伤了那个曾最依赖他的人。
旨意传到辰荣山时,小夭正在药圃里翻晒今年新收的当归。
深秋的阳光带着凉意,落在她沾着泥土的指尖上,却暖不透那瞬间漫上来的寒意。
“兵部文书?”
她重复着信使的话,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药圃里栖息的雀鸟,
“我教徒弟行医,是为了救人,不是去打仗,要那文书做什么?”
涂山璟站在她身侧,接过那份盖着鲜红玺印的旨意,指尖拂过“辰荣山旧地”几个字,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殿下是怕……有心人借行医生事。”
“有心人?”
小夭忽然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
“他是怕我给相柳送药材,还是怕辰荣山的人念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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