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说。
一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承诺,落在晨光里,落在两人交握的指尖上,落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
山风卷着暖意漫上来,吹得篝火彻底熄了,只剩下满地温热的灰烬。
相柳依旧坐在榻边,手被小夭紧紧攥着,晨光落在他银白的发梢,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小夭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沉了下来,靠在他膝头,声音含糊,
“我睡会儿……天亮了叫我……”
“嗯。”
相柳应着,伸手替她拢了拢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他低头望着她熟睡的眉眼,晨光落在她脸上,把那点残留的泪痕都照得清晰。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角,像在触碰易碎的月光。
天边的朝阳越升越高,将云海染成了一片绚烂的金红。
相柳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直到日头爬上中天,暖光漫过床榻,他才缓缓低下头,在小夭额间印下一个轻得像叹息的吻。
带着深海的清寒,带着草木的清苦,带着他藏了千年的、从未说出口的温柔。
“睡吧,小夭。”
他低声说,声音里的紧绷彻底散去,只剩下化不开的柔软,
“我在。”
朝阳的金辉漫过小月顶的崖边时,瑲玹的脚步像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
听暗卫汇报时,瑲玹尚能维持着帝王的冷静,指尖碾着奏折上的朱砂,只淡淡吩咐“盯紧了”。
可当他亲自踏上小月顶,亲眼看见相柳低头吻在小夭额间的那一刻,所有的克制都成了笑话。
玄色王袍下的身躯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指节攥得发白,连带着腰间的玉佩都被震得轻响。
瑲玹以为暗卫添油加醋,以为那点温存不过是小夭一时的依赖,却没料到相柳眼底的温柔会那样真——他低头吻在小夭额间的瞬间,银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可那抹温柔却藏不住,连带着晨光都成了他们的背景,刺得瑲玹眼眶生疼。
小夭的手还攥着相柳的袖口,睡得安稳,嘴角那点笑意像根刺,扎得瑲玹眼眶发烫。
他想起幼时小夭总追在他身后喊“瑲玹哥哥”,想起小夭被送去玉山时哭红的眼,想起他赌上一切要给小夭一个安稳的将来,可到头来,小夭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睡得这样沉。
“相柳!”
瑲玹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相柳猛地抬头,墨瞳瞬间覆上寒霜,下意识将小夭往榻里拢了拢,银白的发丝无风自动,九命妖的戾气如潮水般漫开,却偏生不肯惊动榻上的人。
“滚出去。”
相柳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刻意放轻了音量。
这刻意的温柔,更让瑲玹疯狂。他几步冲上前,长剑“噌”地出鞘,寒光映着他眼底的赤红,
“你凭什么碰她?凭你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还是凭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
相柳缓缓起身,挡在榻前,银白的身影在晨光里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他甚至没看那剑,只盯着瑲玹,
“凭她愿意让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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