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赵薇薇磨着姜昭，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刚扫完，岳桂的手机就出现在旁边，姜昭来者不拒，统统加上了联系方式。
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
夏季也是多离别的季节。
上京不是个多雨的城市，姜昭搬了个凳子坐在宿舍楼外的屋檐下，周围微风轻拂，吹散闷热的空气。
天气阴沉沉，乌云在天空中翻滚，雷声乍响，道路两旁的树木被吹的左右摇晃，纷纷扬扬的雨丝从空中落下，落在水泥铺就的地面上。
凳子被翘起一角，她微微往后仰，卡在一个非常微妙又精准的着力点，轻轻摇晃着。
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砸在屋顶上，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落在屋顶上的雨汇在一起，沿着屋檐滴落下来。
姜昭晃着凳子，微眯着眼听着耳边传来的雨声，被打湿的泥土中的土腥味浮上来，夹杂着青草的味道。
……
调令在两天后下发。
宣布调令的那天，难得没人睡懒觉，起了个大早，叠好被子，收拾好行李，站在镜子前扣好军装最上面那颗扣子。
在训练营里待了一年，第一次没有早训也起这么早。
换好衣服，也没其他事，到隔壁敲了敲孙田屏他们宿舍的门，一起结伴到训练场集合。
到了训练场才发现，不只是他们，还有一大半的新兵也早早到了训练场，站在场上闲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教官们一一走上台，训练场上安静下来，袁罡扫了一眼，旁边洪教官拿着一份文件走上前来。
“你们的调令下来了，现在宣布一下。”
“王免，调往上京市006号小队！”
“李玄，调往淮海市007号小队！”
“林浩，调往广深市010号小队！”
“ ……”
“孙田屏，调往姑苏市017号小队！”
“赵薇薇，调往姑苏市017号小队！”
“……”
“方阳晖，调往川湘市021号小队！”
“……”
“岳桂，调往临唐市008号小队！”
“吴恒，调往临唐市008号小队！”
“……”
名字一个个念出，决定了今天之后他们各自要去的地方。
最后一个人的调令宣布完，洪教官合上手中的文件，后退一步。
袁罡双手背在身后，沉默地注视着台下这群年轻人。
“今天，是你们在集训营的最后一天。
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们表现的非常出色，而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有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守夜人！”
身后，有教官抬上来几个密封好的金属箱子，摆在众人面前，袁罡侧了下头，站在箱子前的教官开始点名，被点到的新兵上台领取自己的东西。
王免几人领到自己的东西，不出意外，标准的守夜人三件套：星辰刀，斗篷，纹章。
领到装备之后，众人自觉的将斗篷披在身上，暗红色的斗篷，质地柔软舒适，穿在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重量，大小也正合适。
王免伸手握住星辰刀的手柄，手柄温凉，刀身上刻着自己的名字。
最后，就是纹章。
沉甸甸的手感，交叉的双刀，星空的背景。
王免垂眸盯着看了一会儿，翻过来，背面刻着守夜人的誓词，在最底端，同样刻着他的名字。
每个人手中的直刀和纹章都刻着自己的名字。
这也代表了他们守夜人的身份。
等到所有人都领到自己的装备，袁罡才缓缓开口。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三件东西是守夜人的装备，现在，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他们的意义……
这三件东西，是我们能给你们的……最好的武器。”
众人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直刀，凝视着手中的纹章，陷入久久的沉默。
“我私人感情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有用到纹章的时候。”
袁罡看着台下的人，神情肃穆，庄严开口，“现在，宣誓仪式，开始！”
一阵风吹过，训练场上的旗杆顶端，一面红旗迎风飘扬。
袁罡转身，面朝红旗，右手握拳，紧握住纹章，缓缓放于自己的心脏处，左手握紧腰间直刀的刀柄。
低沉肃穆的声音在训练场上空回荡：“我袁罡，在大夏红旗下宣誓……”
所有人同时学着袁罡的动作，抬头凝望着那面在空中猎猎作响的红旗，气势磅礴。
“我王免……”
“我孙田屏……”
“我李玄……”
“我岳桂……”
“我赵薇薇……”
“我吴恒……”
“我林浩……”
“我方阳晖……”
“我……”
最后，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说着同一句话。
“在大夏红旗下宣誓……”
袁罡继续说，“若黯夜终临！”
“——若黯夜终临！”
“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横刀向渊！”
“——横刀向渊！”
“血染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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