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多少人?怎么联系的?"李云龙逼问。
俘虏冷笑不语。张大彪抡起枪托就要打,被李云龙拦住:"带下去单独关押,别让他死了。"
俘虏被带走后,李云龙立刻召集干部开会。他详细分析了昨晚的异常情况,得出结论:山本一木已经开始使用新型渗透战术——让日籍特工伪装成被日军迫害的中国人或反战日军,接近并渗透八路军。
"这种特工会说流利中文,熟悉中国习俗,很难辨别。"李云龙严肃地说,"从今天起,所有陌生人员必须严格审查,特别是自称'逃难'或'起义'的。"
干部们面面相觑。这种渗透方式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但昨晚的教训又确实证明李云龙的判断是对的。
"那现在怎么办?"三营长王怀保问,"青龙沟去不成了,林伟肯定在旅部告了黑状。"
李云龙沉思片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乡亲们。然后...我亲自去旅部解释。"
"不行!"赵刚立刻反对,"林伟正等着抓你把柄呢!"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李云龙坚定地说,"如果躲着不见,反而显得心虚。再说,山本的新战术必须尽快让旅部知道,否则其他部队也会吃亏。"
会议决定:赵刚带大部队和乡亲们转移到二十里外的老君沟,那里有地下党建立的秘密营地;李云龙带张小彪和两名侦察员前往旅部;张大彪则率领"侦察班"继续监视日军动向,特别是山本特工队的活动。
分别前,赵刚把李云龙拉到一边:"老李,这个给你。"他递过一封盖着公章的信,"我以独立团党委的名义写的证明信,应该能帮上忙。"
李云龙接过信,心头一热。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赵刚这样的战友信任他。
"谢谢。对了,那个俘虏..."
"我会亲自审问。"赵刚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政治工作是我的老本行。"
李云龙四人轻装出发,走小路向青龙沟方向前进。一路上,他反复思考如何向旅长解释一切——从战术选择到相貌差异,再到与林伟的冲突。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让旅部重视山本特工队的新威胁。
黄昏时分,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窑洞休息。王小虎拿出干粮——几个硬得像石头的玉米面饼子,大家就着溪水勉强下咽。
"团长,您说旅长会信咱们吗?"王小虎忧心忡忡地问。
李云龙苦笑:"看情况吧。周旅长虽然严厉,但讲道理。"
"那要是...要是林主任硬说您是特务呢?"
这个问题直指李云龙最大的心病。如果旅部真的怀疑他的身份,最直接的验证方法就是找认识原主的老战友来辨认。而他,根本不知道原主有哪些社会关系和生活习惯。
"清者自清。"李云龙最终这样回答,"打鬼子才是硬道理。"
夜深了,其他人都已睡去。李云龙独自坐在窑洞口,望着满天星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个多月,他逐渐适应了战争年代的艰苦生活,甚至开始享受作为一名军人、一名指挥官的责任与荣耀。但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复杂的处境:日军的追杀、内部的猜疑、身份的危机...更不用说那个愤青灵魂与军人身份之间的持续冲突。
一只夜枭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凄厉而孤独。李云龙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命运所有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获得了重生和改变历史的机会,代价则是永远活在伪装与怀疑中。
第二天中午,四人接近青龙沟外围。李云龙命令两名侦察员留在外围警戒,只带王小虎继续前进。没走多远,一队八路军哨兵拦住了他们。
"站住!什么人?"
"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奉命前来报到!"
哨兵们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为首的班长说:"请李团长交出武器,跟我们走一趟。"
李云龙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旅部命令。所有从独立团来的人必须先接受审查。"
李云龙看了眼王小虎,少年已经紧张得脸色发白。他缓缓解下驳壳枪,交给哨兵:"带路吧。"
青龙沟比黄崖洞大得多,是个有几百户人家的大村落。旅部设在村中央的祠堂里,门口站着双岗,气氛明显比上次来时紧张许多。
祠堂内,周卫国正在看地图,旁边站着方立功和几名参谋。见到李云龙进来,旅长脸色一沉:"李云龙!你还有脸来见我?"
"报告旅长!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奉命报到!"李云龙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周卫国冷笑一声:"奉命?你眼里还有命令?林伟同志已经向我详细汇报了你的问题——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导致部队暴露和群众牺牲!"
李云龙挺直腰板:"报告旅长,情况并非如此。事实上..."
"闭嘴!"周卫国一拍桌子,"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不是打败仗,而是不服从命令!一支没有纪律的军队,再能打也是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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