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援军来得这么快?"李云龙抄起望远镜,只见公路尽头尘土飞扬,至少五辆卡车正飞速驶来。
"准备战斗!"张大彪大喊着组织防线。
李云龙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别紧张,是楚云飞的人。"
果然,车队在百米外停下,跳下来的士兵穿着晋绥军制服。为首的军官三十出头,浓眉大眼,正是358团一营长钱伯钧。
"李团长!"钱伯钧敬了个礼,"楚团长得知贵部与日军交火,特派我部前来支援。"
李云龙回了个礼,心里却直犯嘀咕:楚云飞这老狐狸,消息也太灵通了。他不动声色地问:"楚团长近来可好?"
钱伯钧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们团最近日子不好过。上峰断了粮饷,弟兄们已经半个月没见着荤腥了。"
李云龙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他看了看正在搬运的战利品,爽快地说:"钱营长远道而来,不能空手回去。这样,那两车粮食你带走,算是兄弟部队的一点心意。"
钱伯钧面露喜色,又假意推辞了一番才收下。临走时,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李云龙耳边:"李团长,听说鬼子要从太原调一个联队来扫荡,您多保重。"
送走晋绥军,李云龙立即召集干部开会。"情况有变,"他指着地图说,"鬼子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会报复。通知各村民兵,抢收工作必须加快,老弱妇孺先转移到后山去。"
赵刚补充道:"各村的粮食要分散隐蔽,地窖要挖深些,上面种上菜做伪装。"
接下来的几天,根据地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高速运转。白天,青壮年在田里抢收;晚上,妇女儿童在油灯下缝制干粮袋。连马小虎这样的伤残战士都坐着编草鞋,说是要给前线弟兄们穿。
李云龙也没闲着,带着参谋们反复研究反扫荡方案。根据各方情报,日军这次调集了至少三千兵力,还配属了骑兵和山炮。硬碰硬肯定不行,只能靠游击战周旋。
"团长,有个问题。"孙德胜挠着头说,"咱们缴获的那两门迫击炮太沉了,转移起来不方便,要不要先埋起来?"
李云龙摇摇头:"不仅不埋,还要拿出来用。"他详细解释道:把迫击炮布置在青龙观高地,专门轰击日军指挥部;打完就拆解转移,让鬼子摸不着头脑。
"可是..."孙德胜还想说什么,被李云龙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云龙拍拍他的肩,"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就是刀刃!"
第五天清晨,侦察兵带来了确切消息:日军大队人马已出县城,兵分三路向根据地扑来。李云龙立即下令按计划行动,部队化整为零,以连排为单位分散隐蔽。
李云龙亲自带着警卫排和炮班上了青龙观。这里地势险要,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根据地。战士们忙着构筑炮兵阵地,李云龙则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腾起的烟尘。
"来了。"他低声说。只见远处的山路上,日军的膏药旗若隐若现,队伍像条黄褐色的长蛇在山间蠕动。最前面是骑兵,后面是步兵,最后还有几门用骡马拖拽的山炮。
"够下血本的啊。"李云龙冷笑道,"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日军进入根据地后,行动异常谨慎。每到一个村庄都要先派尖兵侦察,再用机枪扫射一番才敢进入。但让他们恼火的是,所有村子都空空如也,连一粒粮食都没留下。
中午时分,日军指挥部在张家庄外的小树林里扎营。李云龙从望远镜里看见几个军官正在地图前指指点点,还有个戴白手套的指挥官在发脾气,显然是对扑空感到愤怒。
"测距。"李云龙轻声命令。
炮班的战士立即忙碌起来,竖起拇指比划了一会儿:"距离一千二百米,风向偏西,风速三级。"
李云龙点点头:"装定诸元,三发急速射!"
"轰!轰!轰!"迫击炮弹划出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日军指挥部周围。第一发偏了十几米,第二发直接命中帐篷,第三发打在正在集合的士兵队列里。
"打得好!"李云龙兴奋地一拍大腿,"赶紧转移!"
战士们迅速拆解迫击炮,扛起部件就往预设的隐蔽点跑。他们刚离开阵地不到五分钟,日军的报复性炮火就覆盖了青龙观,炸得碎石乱飞。
接下来的几天,日军像没头苍蝇般在根据地里乱转,却始终找不到八路军主力。每当他们扎营休息,就会遭到冷枪袭击;派出的侦察兵经常莫名其妙地失踪;连饮用的溪水都被下了泻药。
最让鬼子头疼的是那两门神出鬼没的迫击炮,今天在东边打几炮,明天又在西边开火,搞得他们草木皆兵,连睡觉都不敢脱鞋。
第七天傍晚,李云龙正在山洞里研究地图,赵刚兴冲冲地进来:"老李,好消息!鬼子开始撤了!"
李云龙连忙跑到观察点,果然看见日军队伍正在收拢,伤员被抬上大车,明显是要撤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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