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几个特工队员捂着脸惨叫。山本反应极快,立刻卧倒翻滚,但为时已晚——埋伏在岩缝里的狙击手专打那些戴墨镜的,因为那肯定是军官。
"打!"李云龙双枪齐发,两把M1911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特工队想找掩体,却发现所有阴影处都埋着跳雷。王喜武的徒弟们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们专打敌人膝盖,让伤员的哀嚎进一步扰乱军心。
山本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身体的炸药:"为了天皇——"他刚要向崖壁冲来,张大彪的"铁西瓜"凌空爆炸,钨合金破片像暴雨般倾泻而下。山本的身体被打得像筛子一样,但他在倒下前,竟然咧嘴笑了。
"不对劲..."李云龙心头一紧,"撤!全体撤——"
话音未落,山谷北侧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爆炸。整片岩壁在巨响中崩塌,数以吨计的碎石倾泻而下!原来山本早就留了后手,提前在山谷北坡埋了炸药,就等着八路军暴露位置。
"走西侧裂缝!"李云龙踹开挡路的碎石,拽起被震晕的张大彪。战士们互相搀扶着钻进一条狭窄的岩缝,身后是滚滚烟尘。最瘦小的侦察兵打头阵,他在岩缝尽头突然停下:"团长!前面...前面没路了!"
岩缝尽头是垂直的悬崖,下方三十米处是个深潭。潭水黑得像是墨汁,水面还漂着未融化的冰碴子。
"跳!"李云龙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刺骨的潭水瞬间吞没了所有人。李云龙在水下拼命蹬腿,肺像要炸开一样疼。当他终于浮出水面时,首先看到的是漂在附近的张大彪——这个铁打的汉子脸色惨白,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大彪!抓住我!"李云龙刚游过去,突然听见岸上的日语喝令声。五个特工队员正举枪瞄准水面,领头的居然是个女军官,齐耳短发在寒风中飞扬。
千钧一发之际,西岸树林里突然爆发出密集枪声!晋绥军特有的中正式步枪声如同爆豆,特工队员接二连三倒地。女军官刚要还击,一发子弹精准打飞了她的军帽。她咒骂一声,带着残部撤入丛林。
"云龙兄,别来无恙啊。"楚云飞举着冒烟的步枪从树林里走出来,身后是整整一个连的晋绥军士兵,"这水潭的鱼可还鲜美?"
李云龙拖着张大彪爬上岸,牙齿直打颤:"鲜...鲜个屁...老子的蛋都冻成铁蛋了..."
晋绥军的军医立刻围上来。李云龙却推开他们,踉跄着走到那个女军官遗落的军帽前——帽子里缝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八路军所有已知根据地的位置,最显眼的是用红笔圈出的三个点:兵工厂、野战医院、被服厂。
"他娘的..."李云龙攥紧地图,"这是要断咱们的根啊!"
回到临时驻地时,老赵正带着技术组抢救从水里捞出来的装备。林助教把浸湿的图纸一张张铺在火堆旁烘干,眼镜片上全是水雾。最让人揪心的是张大彪的情况——军医说右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就算好了也会瘸。
"团长..."张大彪躺在担架上,还想挣扎着起来,"我..."
"闭嘴!养好伤给老子当参谋!"李云龙把缴获的M1911拍在他胸口,"这玩意后坐力小,适合瘸子用。"
夜深了,李云龙独自在煤油灯下研究那张地图。三个红圈像三滴血刺得眼睛生疼。楚云飞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递过杯热气腾腾的东西:"法兰西白兰地,驱驱寒。"
李云龙一口灌下,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烧到胃里:"老楚,你说小鬼子为啥死盯着这三处?"
"兵工厂自然是头号目标。"楚云飞用佩剑拨弄炭火,"医院和被服厂嘛..."他突然顿住,"等等,你们被服厂是不是有个绣花特别好的姑娘?"
"你说秀芹?"李云龙猛地坐直,"她爹是天津纺织厂的老师傅,会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反应过来。楚云飞剑尖在地上划出三条线:"设备、技术、后勤,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第二天拂晓,紧急转移的命令传遍根据地。李云龙亲自带队去被服厂,远远就看见秀芹和十几个姑娘正在拆缝纫机。这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手巧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把机器拆成零件,分装进不同的背篓。
"李团长!"秀芹擦了把汗,"俺爹说机器最怕潮,这些油布..."
她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三架日军侦察机贴着山脊飞来,机翼上的红丸标志刺眼得像是血滴。
"隐蔽!"李云龙扑倒秀芹,下一秒机枪子弹就把她们刚才站的位置打成了蜂窝。姑娘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有个穿红棉袄的特别显眼——那是被服厂最年轻的绣工小翠,才十六岁。
"趴下!别跑直线!"李云龙声嘶力竭地喊,但已经晚了。一串子弹追着小翠的红棉袄,最终把她钉在了松树干上。鲜血顺着树皮往下流,在雪地上洇出刺目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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