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火塘添了新柴,火星子噼啪炸开,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帆布上,忽长忽短。雪仪的头还枕在白静膝头,鼻尖蹭过对方汉白玉般的小腿,忽然想起方才谈及的触碰,脸颊又泛起热意,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铺盖的边缘。
“其实……”白静的声音被火塘的暖气压得很低,像浸了温水的棉线,“我虽入师门早,却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她的指尖拂过雪仪的发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那些梦里的触感,不过是凭着几分想象,连真正的拥抱是什么滋味,都未必清楚。”
雪仪猛地抬头,发丝扫过白静的大腿,带来一阵轻痒。白静的面庞在火光中泛着柔和的红,胸若凝脂点绛霞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方才谈及臀侧触感时的坦然褪去,眼角染上几分少女般的茫然。
“师叔……”雪仪的声音有些发怔,她总以为白静从容通透,定是将世间情事看得透彻,却没想过这副玲珑身段里,藏着的竟是颗从未被触碰过的璞玉。
白静望着帐顶的纹路,忽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上次在藏书阁,六师侄为了够高处的书,无意间扶了我的肩。他那手上还带着练剑磨出的厚茧,指腹糙得像刚割过的麦秆,指尖刚碰到衣料,我就像被烫到似的躲开了。”她的指尖落在自己肩头,仿佛还能忆起那瞬间的麻意,“后来才想起,他原是家贫,幼时没读过多少书,进师门时连《守一心经》都认不全,练剑的力气比握笔的力气大得多……可偏是这双糙手,倒让我夜里总想起。”
雪仪撑起身子,与她并肩躺着,两人的手臂轻轻相贴,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我也是。”她的声音带着共鸣的轻颤,“上次他送我新采的草药,指尖沾着泥灰,指甲缝里还嵌着草屑——许是帮农户干活换了些干粮,来不及洗净。他碰我手时,那点粗粝蹭得我心尖发颤,竟吓得把药篓都摔了。”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还能看见那日他蹲在地上捡药,补丁裤脚沾着草叶,脖颈间淌着汗,却还傻笑着说“师妹莫慌”。
火塘的光落在白静的脖颈间,那里的肌肤莹润得像上好的羊脂玉,雪仪忽然想起解毒时咬在这处的牙印,脸颊又热了几分。“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白静侧过脸,鼻尖几乎碰到雪仪的额角,“他认不全典籍里的字,我们读不懂他眼里的慌张。空有满腹修行的道理,遇上这点儿女情长,倒像初学剑时的毛头小子,连招式都忘了。”
雪仪望着她睫毛上跳动的火光,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白静的手背。那里的肌肤细腻如瓷,带着微凉的温度。白静没有躲,只是指尖微微蜷缩,像初春刚抽芽的草叶。
“有时我会想,”雪仪的指尖顺着白静的手背往上滑,停在她的腕间,“他那样的人,怕是连‘情深而文明’都解不全,真要是……真要是想碰我,会不会笨手笨脚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梦里他握我手腕时那般稳妥,可现实里,他连递本书都会晃掉页子呢。”
白静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那里跳得又急又快。“我也不知道。”她坦诚道,目光落在帐外的月光上,“或许会像他第一次握剑那样,紧张得指节发白,连轻重都分不清。又或许……”她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会像他把剩下的干粮偷偷塞给流浪狗时那样,粗粝的掌心裹着笨拙的温柔,让人舍不得推开。”
火塘渐渐弱下去,帐内的光影变得柔和。白静的素裙与雪仪的绛衫交叠在一起,像两朵在暗夜里悄悄依偎的花。白静能感觉到雪仪胸间的温热透过衣衫传来,腰侧相贴的肌肤带着安稳的暖意,连臀瓣相抵的弧度都变得柔和起来。
“其实这样也很好。”雪仪的声音带着困意,头慢慢靠向白静的肩窝,“他笨,我们也慌,倒像是天生一对。”她的发丝拂过白静的颈侧,带来一阵痒意,“等将来真遇上了,我们教他认典籍,他……他教我们怎么不慌,好不好?”
话未说完,就被白静的轻笑打断。“你这小妮子,倒比我先想远了。”白静的指尖划过雪仪的腰侧,引得她轻轻一颤,“真到了那时候,怕是他先被我们两个吓得,背着破书箱就跑,连他那宝贝《南华经》都要忘在石阶上——毕竟他认不全的字里,可没教过怎么应付两个姑娘家。”
雪仪跟着笑起来,笑声在帐内荡开,惊起角落的飞蛾。两人的笑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织。白静望着帐外的月光,忽然觉得,没有经验也没什么不好。就像他那双手,虽握不惯笔,却能握紧剑;虽认不全字,却认得清心意。
她轻轻收紧握着雪仪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量。或许将来会有笨拙的触碰,会有慌乱的躲闪,会有说不出的羞怯,但此刻,她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份坦诚的慌张,便已足够。
火塘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时,雪仪已经睡熟,呼吸均匀地拂过白静的肩头。白静望着她熟睡的眉眼,忽然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最动人的从不是娴熟的情技,而是三颗未经世事、却愿意为彼此笨拙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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