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融化的金,顺着精舍的窗棂漫进来时,紫茉莉的香还没散。董清婉的发缠在雪仪的臂弯里,浅碧色短裙半边滑落在榻下,露出的肩头沾着片花瓣 —— 是昨夜疯闹时,从花丛带进来的。她睫毛颤了颤,鼻尖先嗅到了焦香,混着松木的烟火气,像是什么东西在灶上烤得正欢,脑中忽然浮起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的句子,只是此刻炉上烤的不是酒,而是银鱼。那香气勾得人舌尖发颤,仿佛已尝到鱼肉的鲜嫩。
“雪仪…… 你又在祸祸厨房?” 她撑起身子时,榻边的银铃滚了滚,撞在烟紫色短裙上,响得清脆。窗纸上已透进亮,能看见廊下有个冰蓝身影在练剑,剑光与晨光相碰,落得满地碎金,倒应了 “剑光照空天自碧” 的意境。
雪仪正用星火灵脉燎着陶罐,闻言回头时,发梢还沾着灶灰。“烤银鱼呢,” 她举着串松枝,鱼身泛着油光,金黄的鱼皮上起了细密的小泡,边缘微微焦脆,“昨日从湿地带的,再不吃要臭了。” 烟紫色短裙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裙摆扫过灶膛时,带起的火星落在裙角,竟被星火灵脉凝成细小的光,像缀了串碎钻。她忽然想起董清婉教的诗,便哼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银鱼虽不如鳜鱼肥,烤着吃却更香。你瞧这鱼肉,嫩得能掐出水来,松枝的香全渗进去了。” 说着,用指尖撕下一小块鱼肉递到董清婉嘴边,那鱼肉带着微烫的温度,入口即化,鲜得人眯起眼。
董清婉踩着鞋往外走,浅碧裙角扫过门槛,忽然被一道剑光拦住。白静的冰蓝剑穗在她鼻尖前晃,剑身上映着她散乱的发,和肩头那片醒目的紫茉莉。“衣冠不整,像什么样子。” 白静收剑时,晨光顺着她的剑脊滑下来,落在自己真空长裙的领口,露出的锁骨窝盛着点光,像落了颗晨星。董清婉望着她清冷的侧影,脱口而出:“‘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舞雪’,说的便是姐姐这般模样吧。”
“白静姐姐的剑,比晨光还亮。” 董清婉笑着拢了拢裙摆,目光却被她腰间的剑穗勾住 —— 冰蓝流苏缠着根银链,链尾坠着枚小小的玉,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撞在腰侧,那里的肌肤在裙下若隐若现,比玉还莹润。她忽然想起 “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虽白静非武将,却有不输男儿的英气。
廊下忽然传来江令宜的笑,烟霞色裙摆从花丛后飘出来,裙角沾着露水,像刚从晨雾里捞出来。“你们看谁来了?” 她身后跟着个提着食盒的老妪,竹篮里的热包子还冒着白汽,混着紫茉莉的香漫过来,“张婆婆说,见我们精舍亮灯早,特意蒸了桂花糕。” 江令宜拿起一块,凑到鼻尖轻嗅,那桂花糕白白嫩嫩,透着淡淡的鹅黄,表面撒着一层细密的桂花碎,香气浓郁得像是把整棵桂树都揉了进去。她笑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香气,倒真有几分天上味。” 说着,递到白静嘴边,“姐姐尝尝,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白静的剑不知何时归了鞘,正帮着摆食案。她的冰蓝长裙在石桌上投下淡淡的影,指尖捏着块桂花糕时,能感觉到那糕体的软糯,轻轻一抿,桂花的甜香便在口腔里炸开,带着股清甜的蜜味。董清婉忽然发现她腕间有道浅疤 —— 像被什么东西咬过,在莹白的肌肤上,像条细小的红线。“姐姐这疤……” 她刚开口,就被雪仪塞了块烤鱼,银鱼的油溅在嘴角,带着松木的清香和鱼肉的鲜美,被对方用指腹轻轻抹去。
“吃你的。” 雪仪笑着瞪她,眼角的余光却落在白静的腕上,那里的疤在晨光里泛着浅粉,忽然想起湿地那晚,董清婉腿上的齿痕也是这般模样。她忽然念起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俩这伤,倒像是心有灵犀的证。”
张婆婆的食盒里藏着惊喜:除了桂花糕,还有碟醉蟹,红彤彤的蟹壳油光锃亮,掀开蟹盖,金黄的蟹膏像凝脂般饱满,细腻滑润,蟹肉雪白鲜嫩,浸在带着酒香的酱汁里,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壳上的红与白静的冰蓝裙相映,像幅浓淡相宜的画。江令宜剥蟹时,指尖沾着蟹黄,那蟹黄入口绵密,带着淡淡的酒意,鲜美得让人回味无穷。她故意往白静手背上抹了点:“姐姐尝尝,这蟹膏比蜜还甜。” 她的烟霞色裙摆往白静腿上靠了靠,裙下的肌肤相触,一暖一凉,像春雪落在桃花上。白静皱眉时,江令宜又笑道:“‘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这般美味,可别辜负了。”
白静抽回手时,指尖的蟹黄蹭在裙角,冰蓝料子晕开点橙,竟意外地好看。“别闹。” 她的声音比晨露凉,却伸手接过江令宜递来的蟹肉,那蟹肉蘸着酱汁,鲜中带甜,酒香萦绕在舌尖,指尖碰到对方的指腹,两人都顿了顿,像被晨光烫了下。董清婉望着这一幕,轻声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倒像为你俩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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