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通的紫袍立在廊下,望着女儿鬓角的霜,忽然叹了口气:“你娘若在,定会夸你。”他将份奏折递给她,“这是我联合户部老吏写的,李嵩挪用皇银的证据,都在里面了。”
三、烽火照夜·柳青青剿匪云雾山
武昌的云雾山藏在雨里,柳青青的巡抚官袍被血浸得发深。她的长刀劈开匪寨的木门时,撞见匪首正往灶膛里塞信,纸灰顺着烟筒飘出,像群黑色的蝶。
“那信是谁写的?”她的刀背压在匪首的颈间,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对方脸上,“说!大皇子遇刺前,是不是你带人设的埋伏?”
匪首的喉结滚动着,忽然笑了:“柳大人可知,我是李侍郎的亲侄子?杀了我,你担待得起吗?”
柳青青的刀忽然往下沉了沉,目光扫过灶膛里未燃尽的纸角——上面印着个“李”字。“我担不担得起,你说了不算。”她扬声喊,“把寨后的老夫人请来!”
当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扶进寨门时,匪首的脸瞬间白了。“娘……”他的声音发颤,看着老妇人手里的油布包,那是他让亲信给母亲送的“安家银”。
“这银子,沾着血呢。”老妇人的手抖得厉害,打开油布包,露出封信,“这是那伙人给你的,说杀了大皇子,就让你当京营卫的千户……”
与此同时,京城的柳府正落着雪。柳弘将二皇子的密折扔进火盆,火星溅在他的白须上:“糊涂东西!李嵩是你母妃的表兄,你掺和进去,是想让东宫也沾这脏水吗?”他指着窗外的天牢,“六爷是忠臣,天会亮的——你只需守好你的本分,比什么都强。”
二皇子望着燃尽的纸灰,忽然起身行礼:“儿臣懂了。”
四、剑落真相·狱墙内外共迎春
天牢的酒坛空了七八个,鬼子六的软剑却越练越轻。剑风扫过草堆时,带起的稻草在空中转着圈,像江南纷飞的棠花瓣。赵奎进来送食时,见他正用剑尖在石桌上画花,一朵棠花,一朵荷花,一朵梅花——是陆宜棠、蒲云舟、柳青青的标记。
“大人,朱少爷派人来报,李府西跨院的枯井里,真的挖出了账册!”赵奎的声音带着喜,将莲子羹往石桌上放,“顾姑娘的绸缎庄今儿卖出了‘三尺棠花’,是说商队已把证据送进了御史台。”
鬼子六收剑入鞘,酒液在石桌上的花痕里晃,忽然笑了。他想起陆宜棠在江南采花时的样子,石榴红的裙摆在他怀里蹭,说:“六爷,等你教我‘水上漂’,我们就去摘满船的莲。”
牢外忽然传来喧哗,是太傅带着御史们来了。老大人的拐杖在牢门外顿着,声音穿透铁栏:“六爷,陛下已下旨,明日辰时,开牢放您——李嵩那奸贼,招了!”
软剑再次出鞘,这次却不是练剑,是鬼子六用剑尖挑开了自己的囚链。“咔哒”声里,铁链落在地上,像段结束的旧时光。他望着牢外透进的天光,忽然觉得这石壁也挡不住暖意——那是江南的棠花香,是四方同心的力,是终于要迎来的,与她并肩看春的日子。
夜还没尽,天牢外的茶馆里,朱明宇正对着账本笑;通州码头上,顾芷琪的商队扬起了帆;武昌的烽火已熄,柳青青的官袍沾着晨露;大同的雪停了,江令宜的银甲映着朝阳。
而天牢深处,鬼子六的软剑斜斜倚在石桌上,剑穗上的红绸在风里轻晃,像在说——等天亮,我们就去江南,摘最新鲜的棠花,酿最烈的酒,教你最柔的剑。
狱墙内的剑影,狱墙外的繁花,终将在破晓时相遇,共赴一场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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