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在午后忽然拐出片开阔地,一道山涧从崖壁间奔涌而下,白花花的水沫撞在岩石上,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赤橙黄绿青蓝紫,像谁在半空打翻了七色的胭脂盒。林瑶的枣红马率先冲到涧边,马蹄踏碎了水面的虹影,水红裙的身影像片轻盈的花瓣,一跃而下,赤着脚踩进浅滩,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踝,惊得群鱼四散奔逃,银闪闪的鱼鳞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姐姐快看!这里的水好清!” 她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在脖颈间汇成细流,沾湿了衣襟,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像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鬼子六勒住河西骏时,林菀正望着山涧发怔。月白褙子的裙摆被山风吹得贴在腿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像株临水的玉兰,带着易碎的美。“歇会儿吧,” 他翻身下马,玄色的身影往涧边走,皮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的响,“这水看着干净,能歇歇脚,让马也喝口新鲜水。”
林菀的脚刚沾地,就被碎石硌得微微蹙眉。她低头脱鞋时,月白的袖口滑落到肘弯,露出的小臂欺霜赛雪,被山涧的水汽一熏,泛着莹润的光,像上好的羊脂玉。鬼子六的目光在她腕间的红痕上顿了顿 —— 那是昨夜她做噩梦时,自己不小心抓出的印,像朵淡红的花,开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我去捡些干柴。” 他别过脸,往林子里走,玄色的衣摆扫过灌木丛,惊起几只蚂蚱,蹦跳着钻进了石缝。他的脚步放得很慢,像是在刻意放慢节奏,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涧边瞟,看那抹月白的身影在水边晃动,像幅流动的画。
林瑶正蹲在涧边捉鱼,水红裙的裙摆浸在水里,像朵盛开的睡莲,被溪水染成了深色,贴在腿上,露出圆润的膝盖。“姐姐快来!这鱼好小,像绣花针!” 她回头时,发梢的水珠甩了出去,正落在林菀的月白褙子上,洇出个小小的湿痕,“姐姐你去哪?”
“洗把脸。” 林菀的声音被水声盖了些,像被打湿的棉线,软乎乎的。她走到处水流平缓的潭边,潭水像面镜子,映着蓝天白云,还有她自己微红的脸颊。蹲下身时,月白褙子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锁骨在水光里泛着玉色的润,像月牙儿落在雪地上。山涧的水带着冰碴的凉,她掬起一捧拍在脸上,惊得打了个轻颤,却也让发烫的脸颊舒服了些,连带着心里的燥热也散了几分。
潭水映出她的倒影,鬓角的碎发被水汽打湿,贴在雪肌上,像墨笔点染的画,添了几分妩媚。她望着水里自己的眼睛,那双曾在江南闺阁里只见过脂粉的眼,如今却盛满了风霜,却也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忽然想起昨夜鬼子六披在她身上的玄色外袍,那上面的皂角香混着他的体温,像件无形的铠甲,让她在噩梦里都觉得安稳,仿佛只要穿着那件袍子,就什么都不用怕。
“小心脚下。”
鬼子六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山林的草木香,像片叶子轻轻落在心湖。林菀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起身时,裙摆却勾住了水底的石缝,布料被扯得发紧,露出的小腿在水光里泛着白。她往前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摔进潭里,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扶住。
玄色的衣袖带着山林的草木香,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 —— 那是常年握刀练剑磨出的硬,还有那不容错辨的热,像团小火苗,顺着腰侧往四肢百骸蔓延。林菀的雪肌瞬间染上红霞,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被山涧的虹彩染过,连脖子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
“多谢六爷。” 她慌忙站稳,月白的裙摆却已湿了大半,贴在腿上,勾勒出修长的线条,从大腿到脚踝,曲线流畅得像上好的丝绸。婀娜的身姿在水雾里更显柔媚,像朵被雨水打湿的白梅,带着楚楚可怜的韵。
鬼子六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侧的软,像捏了把上好的丝绸,细腻得让人心头发颤。他别过脸,目光落在潭里的鱼群上,鱼群被刚才的动静惊得四散,又慢慢聚拢,甩着尾巴吐泡泡:“这里滑,别靠太近。” 声音有些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林瑶的笑声从下游传来,清脆得像银铃,水红裙的身影像只蜻蜓,在浅滩上跳来跳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却毫不在意:“姐姐和六爷在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呀?”
林菀的脸更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霞。她低头绞着湿裙摆,水珠顺着布料往下滴,落在青石上,晕出小小的圈,像串省略号,说不完的窘迫。“没什么,” 她轻声道,声音细若蚊吟,“六爷提醒我小心路滑。”
鬼子六往火堆那边走,玄色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僵硬,像块生了锈的铁。他捡起刚才拾的干柴,却发现手指在微微发颤 —— 刚才扶她时,指尖触到的雪肌像块温凉的玉,带着让人安心的润,月白裙下婀娜的曲线,竟让他想起黄河船舱里浅柔的身影,只是林菀的柔,带着种干净的纯,像山涧的水,清澈得能看见底,让人不敢亵渎,只想好好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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