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飘香的午后,摄政王府的后花园被染成一片温柔的鹅黄。缀满枝头的桂花如碎金般簌簌落着,风拂过九曲回廊时,将甜腻的香气揉进了临水花榭的每一寸空隙。沈落雁斜倚在美人靠上,藕荷色的裙裾如流云般铺展在微凉的汉白玉栏杆上,手里捏着块刚出炉的桂花糕,眼尾含笑地望着不远处池塘边的父子俩。
萧玦身着月白暗纹常服,袖摆被秋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腕间那截冷玉般的肤色。他正无奈地看着自家儿子作作,目光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作作穿着件石榴红的云锦小马甲,蹲在池塘边的青石围栏旁,小胖手攥着一把鱼食,正铆足了劲往水里撒。惊得满池锦鲤如红玉般翻腾跳跃,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圆滚滚的脸颊,却逗得他咯咯直笑。
"作作,慢点儿撒,看你衣服都沾到水了。"萧玦上前想将儿子抱起来,宽大的袖袍刚碰到作作的背,就被这小家伙灵活地一扭躲开了。
"爹爹,你看鱼儿们都喜欢我!"作作仰着晒得微红的小脸,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它们刚才还跳起来跟我打招呼呢!"
沈落雁闻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团扇掩着的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哟,我们作作现在都能跟鱼儿对话了?莫不是偷偷学了什么仙术?"
作作得意地扬起下巴,小胖手拍着胸脯:"那是!娘亲说过,会作精的人连鱼儿都喜欢!它们肯定是觉得我撒的鱼食最香啦!"
萧玦:"……"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转身走到沈落雁身边坐下。月白常服拂过石凳时,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冷梅香,与满园桂花香缠在一起。"你听听,这都什么歪理?再这么教下去,作作以后怕不是要把'作精'二字刻脑门上了。"
沈落雁慢条斯理地放下桂花糕,用绣着缠枝莲的帕子擦了擦指尖的碎屑,挑眉看向萧玦:"王爷这是又在忧心作作的终身大事了?"
此时作作已丢下鱼食,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彩蝶跑开了。小短腿迈得跌跌撞撞,却偏要装作威风凛凛的模样,逗得廊下扫落叶的小丫鬟们直捂嘴笑。萧玦望着儿子摇摇摆摆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看他这性子,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天作天作地。以后哪家姑娘敢嫁给他?莫不是要被他作得哭着回娘家?"
沈落雁非但没担忧,反而笑得更欢了,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王爷这就不懂了吧?凭他娘我的作精基因,加上咱们王府的家世,作作以后娶媳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萧玦挑眉,墨玉般的眸子映着沈落雁狡黠的笑靥,"我看是作到人家姑娘哭着跑才对。"
"哎~ 这你就错了!"沈落雁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晃了晃,"想当年,你不也是被我这作精的本事给吸引了?不然怎么会从冰山王爷变成如今的宠妻狂魔呀?"
萧玦想起刚认识时沈落雁那副作天作地的模样,耳根不由得微微泛红,却还是嘴硬:"我那是……"
"你那是被我深深吸引,无法自拔!"沈落雁眼疾手快地打断他,笑得眉眼弯弯如新月,"作作这么可爱,又得了我的真传,以后肯定有姑娘排着队想嫁给他呢!"
正说着,作作追着蝴蝶跑到两人面前,小胖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却不忘将手里的半块桂花糕高高举起:"娘亲,爹爹,你们看!这是我给你们留的桂花糕!"
沈落雁接过还带着温热的糕点,故意板起脸:"作作,你刚才是不是又抢锦儿姐姐的糖糕了?"
作作立刻垮下小脸,熟练地蹭到沈落雁怀里,声音软糯得像团:"娘亲~ 不是抢,是锦儿姐姐看我太可爱了,非要把糖糕送给我吃的~"
萧玦在一旁看得无奈,指节轻叩着石桌:"你看,这张口就来的本事,跟谁学的?"
沈落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指尖戳了戳作作肉嘟嘟的脸颊:"自然是跟我学的!这叫作精的基本素养,懂不懂?"
作作在沈落雁怀里用力点头,小脑袋蹭得她衣襟上的珍珠璎珞叮当作响:"对!娘亲说,会作精的人才能吃得开!"
萧玦看着儿子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沈落雁,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娘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能作。"
"那是!"沈落雁抱着作作,在他小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胭脂印,"作作,告诉爹爹,以后想不想娶媳妇呀?"
作作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突然亮起来,认真地说:"想!我要娶婉儿妹妹!"
沈落雁和萧玦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窗外的桂树被风一吹,落了满阶金黄。
"你看,"沈落雁用胳膊肘碰了碰萧玦,"作作心里早有人选了,哪用得着你操心?"
萧玦看着儿子提到王婉儿时亮晶晶的眼睛,无奈道:"就怕人家婉儿妹妹长大了,受不了他这作精的性子。"
"放心吧王爷!"沈落雁拍了拍胸脯,语气自信满满,"我早就想好了,从现在开始,就教作作怎么用作精的本事讨姑娘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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