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牌坊豁口,迎面撞见两株迎客松。虬结的根脉裸露在万丈深渊之上,枝干却始终保持着向云海躬身的姿态。松针间悬着历代弟子系上的青铜风铃,风起时千百种音色交织成剑鸣,仔细听竟从山门右侧的快雪堂传出《清心决》的韵律,路旁的松影投在青岩上,竟现出华山剑法的残影。
沿着螺旋状的云海栈道盘桓而上,可见削壁间嵌着七座剑庐。庐顶铜钟随风自鸣,钟体刻满星宿纹路,正午时分敲响会惊起白鹤掠过悬空寺的飞檐。最险处的"浩然台"仅容半足,台畔铁索横渡处悬着三百柄锈剑,每逢月圆之夜,剑身会渗出猩红血珠,相传是初代掌门以身饲魔时留下的怨念。
真正的华山精魄藏在"执剑堂"深处。九重青铜门后的剑池终年沸腾,上万柄古剑在硫磺泉眼中沉浮,剑柄上缠绕的玄铁链随着地脉震颤叮当作响。池畔玉碑记载着历代剑谱真意,碑文却不是墨迹,而是历代持碑者用指血凝成的冰纹。子夜时分,常有白发老者静坐碑前,手中酒葫芦倾倒出的不是琼浆,而是凝结着剑气的冰霰。
进入砺剑堂当暮色浸透不远处"砺剑堂"的琉璃瓦,可见灯笼的亮起。这些用陨铁锻造的灯盏无需添油,灯芯是取自剑冢百年雷击木。灯光穿透翻涌的云瀑,在绝壁上映出流动的剑谱残章。偶有坠崖的松果跌入灯阵,落地时竟化作握剑人形,复又弹回枝头,枝干上便多出一道形似剑痕的褶皱。
这方天地间,连檐角悬着的青铜辟邪兽都在吞吐剑气。每当雪崩暴发时,飞落的雪流会冲刷出埋在岩层里的古剑残片,而这些沾着苔藓的碎片,往往比剑谱记载的招式更接近华山剑道的本源。晨昏交替之际,整座山峰宛如淬火的剑胚,在云海中吞吐着青紫色的剑芒。
而华山后院的龙渊池是每个拜师入门弟子的必经之地,踏入龙渊禁地需经三重青铜门,门环上盘踞的螭吻兽首每当活物靠近,便会喷出裹挟剑气的寒雾。第一道门后立着半截断裂石碑,篆文被某种利器刮去,只余「龙泣血」三字在月光下泛着磷光。池畔青铜兽首衔着的灯台里,沉眠着七柄断剑,剑身锈迹中仍能辨出「龙渊」「泰阿」等上古铭文。
潭水呈诡异的翡翠色,水面漂浮着永不融化的冰晶,每片冰晶里都封印着半截剑穗。池底铺满青黑玄武岩,岩缝间生长着剑形蓝藻,随暗流摆动时如万千柄倒悬的细剑。最深处的漩涡边缘,常年盘踞着三丈长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没入水雾中的,是半具刻满符咒的骸骨。
每逢朔月之夜,潭水会漫过池边九级汉白玉阶。此时水面会浮现八十一道剑痕,每道刻痕都会渗出冰蓝色液体,落地即凝成巴掌大的冰剑。池心漩涡中升起三丈高的水幕,幕布上浮现出持剑厮杀的虚影,那些模糊的面容竟与历代铸剑师画像完全重合。
池畔立着七座青铜剑架,每架插着半截断剑。剑身裂纹中不断滴落靛蓝液体,在地面蚀刻出星宿图案。最古老的「天枢」剑架底部,积水中游动着半透明鱼群,鱼鳞折射出的光斑会在空中组成残缺的《龙渊剑诀》。偶尔有剑穗冰晶飘落水面,会惊起剑形蓝藻组成的剑阵。
子时三刻,池面会升起十二盏冰灯。这些由千年寒铁雕琢的灯盏,灯芯是凝固的剑气结晶。灯光穿透水雾时,会映出池底沉眠的青铜巨龙雕塑——龙睛处镶嵌的夜明珠,实为两粒未炼成的剑心石。当剑阁传来的练剑声触及水面,龙须状的水草会突然绷直如剑,搅碎满池星辉。
潜入水下七丈,可见岩壁上用鲛人血刻着《镇龙策》。血字缝隙中嵌着历代铸剑者的指甲,这些用于镇压龙魂的「剑甲」仍在缓慢生长,有些已穿透石壁生出剑形菌丝。最隐秘的洞窟里,半截插入玄武岩的青铜剑正在缓慢锈蚀,剑身剥落的铜绿在水流中重组,竟化作细小的游龙形状。
据说暴雨夜能听见池底传出铸剑声,那是沉睡的龙魂在吞噬渗入水中的剑气。曾有弟子捞起池中冰晶,次日发现冰中封存的剑穗化作活物,顺着持剑者经脉钻入丹田,在脊骨处凝成微型剑骨。而那些拜师的溺亡者的尸骸,至今仍在池底保持着握剑姿势,指骨间缠绕的剑气凝成永不锈蚀的银丝。
而他们来到华山后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这新上任的掌门——华清清,华清清表面是清丽害羞的少女,实则身份神秘。在任幕思继任华山掌门后,她携狂歌一脉重返华山,按辈分被收为关门弟子,与任幕思等并列当代华山七子 。她的回归为华山注入新活力,狂歌心法与清锋一脉相辅相成,助力门派声势逐渐恢复。
担任执剑堂主期间,华清清事必躬亲,以严谨态度管理门派内外事务,其能力深受同门敬服。她不仅武艺高超,更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为后续接任掌门奠定基础 。
因任幕思叛离华山,华清清毅然挑起重担,成为新一代华山掌门。她致力于重振门派,在江湖纷争中坚守华山精神,推动门派走向复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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