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的一个辅助系统和它的电子脑发生了冲突，但是这根本说不通。”苏珊-凯文认真道：“桑尼是符合三大定律的，但是他可以选择不服从命令，他是新一代机器人，不受那些定律的约束，可以做……”
“任何事。”戴尔-斯普纳抢先道。
“这么看，已经有人在想着怎么绕过三大定律，并且还成功了。”罗杰看了看苏珊-凯文，又看了看戴尔，“那我之前所说的那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看，桑尼就越发的关键了，我得再和它谈一次，苏珊，能做到吗？”戴尔-斯普纳道。
“没问题。”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像，但是这里是我的卧室，而我现在想要换件衣服……”戴尔-斯普纳说着给了苏珊-凯文一个你懂的眼神。
后者秒懂，转身走向别的房间。
罗杰也跟着走了过去，尽管戴尔并没赶他走，可是他对男人换衣服并没什么兴趣。
苏珊-凯文此时看到了墙边的一台CD播放机，当即走过去道：“播放。”
但是并没得到反应。
“打开。”她又换了个说法。
罗杰这时走了过来，伸手按下了播放键，同时将声音关小了一些，这才朝她道：“不是所有的机器都能语音操控，智能不是不好，但是……”
“总有人不喜欢太先进的东西。”戴尔-斯普纳光着膀子走了出来，将手里拿着的遥控器扔给了罗杰。
苏珊-凯文这时看到了戴尔左肩上的伤痕，顿时就恍然道：“你就是这样认识兰尼的？我可以吗？”
戴尔-斯普纳看了她一眼，缓缓伸出了手。
苏珊-凯文摸着他的手就一路往上：“手，手腕，肱骨，肩膀，一，二……”
“第三条肋骨是我自己的。”
“还有左肺。”
“换上了机器人控制程序。”戴尔-斯普纳说道。
“为受伤的警察设计的。”苏珊-凯文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任何项目里有任何人能被如此大范围的修复。”
“你去看看器官捐赠卡上的小字，上面不只是写了他们能拿走什么东西，还写了他们能把什么东西装回去。”戴尔-斯普纳拿了个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道：“这都是兰尼自己做的。”
“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回警局的路上，很平常的一天，然后被一个开车时睡着了的大卡车司机撞了。”
“同时被撞得还有另外一辆车，司机叫哈罗德-劳埃德，当场死亡，同车的还有他12岁的女儿，坐在副驾驶上，我不认识她，却忘不了她的脸。”
“她叫莎拉。”说着戴尔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这曾是她的。”
“我们的车都被卡车撞进了河里，车门被卡住了，我被困住，她也一样，水涌了进来。”
“我是个警察，知道这下子我们死定了，可就在这时候一个NS-4型机器人路过看到了车祸，于是跳进了水里，救了我，却放弃了她。”
“我让他别管我，去救那孩子，可它却特么的根本就不听。”戴尔-斯普纳目光有些湿润，“它救了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感激它。”
“机器人的大脑是一种不同的装置，他可以识别生命体征。它一定是经过计算……”苏珊试图解释。
“没错。我是最好选择，它计算出我的生还概率是45%，而莎拉只有11%，看起来就像是个选择题，只需要挑选最优的那个就行了。”
戴尔-斯普纳说到这，眼睛变得红了，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大声道：“可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对于生命，还是个孩子，11%的生还概率就已经值得不顾一切了，生命不是选择题。”
“可机器人懂什么，它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戴尔敲了敲自己的心脏位置，“它们只有指示灯和齿轮。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继续相信它们吧，我做不到。”
苏珊-凯文顿时被这个故事给干沉默了。
现在她开始认真思考罗杰之前的推测，并且第一次开始怀疑机器人，乃至维姬是否真的可靠。
“我不明白这些定律都是兰尼指定的，为什么又要制造一个可以破坏定律的机器人呢？”走到车上时，苏珊-凯文问道。
“也许只是为了想办法跳出困境吧。”罗杰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象，“天天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总得设法找个工具，将自己救出去，至少也要给外面的人们提个醒。”
“那么桑尼可能就是藏了这些话的树洞。”戴尔-斯普纳接口道。
“没错。”
“那我们就更得跟它好好聊一聊了。”
有着苏珊-凯文带领，罗杰和戴尔-斯普纳稍后就在USR公司的总部见到了那个名叫桑尼的NS-5型机器人。
此时虽然同样是待在一个实验室内，但是它显然并没有要逃跑的打算。
听到了脚步声后，它回过头来，看了看罗杰和戴尔-斯普纳，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后者身上：“我一直希望能再次看到你，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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