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救命!求您救命啊!我是走关东线的货郎张老三啊!撞…撞邪了!被…被恶鬼缠上了啊!!” 他哭嚎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走音。
“慌什么!” 我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打断他语无伦次的哭嚎,“说清楚!何时何地?症状如何?你…接触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是…是…” 货郎张老三被我的冷厉吓得一哆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强行压着恐惧,断断续续地讲述,“就…就在三天前!我…我抄近路,翻老鹰嘴那边…过一道山梁子…天擦黑…在林子里…撞见…撞见个坟圈子!新…新的!连块碑都没有!就…就一堆石头压着…我…我急着赶路…没多想…就从旁边绕过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恐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可…可打那天起…就…就不对了!先是…是这胳膊!” 他猛地撸起左边脏兮兮的袖管,露出小臂!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那条还算粗壮的小臂上,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大小、极其诡异的印记!那印记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上去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焦黑的炭化状态,边缘模糊不清,微微隆起,中心处是几个扭曲、盘旋、如同疯狂燃烧的火焰般的暗红色纹路!那纹路的核心,隐约形成一个旋涡,像一只恶毒的眼睛!一股若有若无、却令人极其不适的阴邪灼热感,正从那焦黑的印记中散发出来!更诡异的是,印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并且正在极其缓慢地向肩膀方向蔓延!
“疼…钻心的疼…火烧火燎!还…还发冷!像…像有冰针在骨头里扎!” 张老三涕泪横流,声音充满了绝望,“晚上…晚上更邪乎!一闭眼…就…就看见那堆石头坟…坟头上…站着个…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脸…就…就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瞪着我!还…还有火…全是火!烧得我浑身疼!喘不上气!跟…跟要烧化了似的!”
他猛地抓住自己胸口的破棉袄,用力撕扯开一点,露出同样开始泛青灰色的胸膛皮肤,上面隐约可见几道细小的、如同黑色蛛网般蔓延的诡异纹路!“您…您看看!这…这青灰色…还在往心口爬啊!小先生!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被那坟里的恶鬼下了咒,要把我活活烧死啊?!”
黑炎教!又是那火焰纹路!那阴邪的灼热感!那蔓延的诅咒!
巨大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比鬼玺的阴寒更刺骨!怀中的鬼玺碎片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同源却更加污秽阴邪的气息,猛地一震!一股冰冷、暴戾、带着极致厌恶的波动瞬间扩散!左臂深处的阴毒也随之针扎似的剧痛起来!
爷爷刚才那骤然爆发的凝重和厌恶…果然是因为这个!
这绝不是东北本土的邪术!《玄冥录》杂篇记载的诅咒邪法,多是阴寒诡谲,借助怨灵精怪之力。而眼前货郎身上的印记,那阴邪中带着的灼烧感,那火焰般的扭曲纹路…与我怀中那几颗冰冷坚硬的暗红颗粒、矿洞深处噬魂蛛母巢穴里发现的矿石碎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黑炎教!他们果然无处不在!像隐藏在腐肉里的蛆虫!连一个过路的货郎都不放过!
“那堆石头坟…在哪儿?具体位置?坟周围…有什么异常?” 我声音更冷,如同淬了寒冰的刀子。
“老…老鹰嘴西边…野狐岭…翻过去…第二个山坳子…靠…靠着一棵被雷劈过的大槐树…” 张老三被我冰冷的语气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回答,“异常…就…就是那坟…新得邪乎…石头…压得…特别齐整…像…像有人特意摆的…还有…还有…”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瞳孔猛地收缩,声音带着哭腔:“还有…我…我绕过去的时候…好像…好像踢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像…像块铁片子…黑乎乎的…当时天黑…我…我也没敢细看…就…就一脚踢草丛里去了…”
铁片子?黑乎乎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几乎是同时,炕上闭目调息的爷爷,搭在创口边缘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指尖那缕淡金微光似乎波动了一瞬。
“等着!” 我丢下两个字,猛地转身冲回屋内!几步冲到炕头,一把抓起那个被我贴身收藏、用粗布仔细包裹的小包!手指因为激动和某种不祥的预感而微微颤抖,迅速解开布包!
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几颗冰冷坚硬、带着硫磺灼烧痕迹的暗红颗粒;一枚极其简陋、沾着泥土和血污的铁戒指(刻着“秀、山”);还有…那半块冰冷、沉重、边缘断裂不规则的厌胜钱!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半块厌胜钱上!它的断裂边缘…那极其不规则的、带着细微锯齿状的纹路…
我拿起厌胜钱,又冲到院门口,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老三,将那断裂的边缘猛地凑到他眼前,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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