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先习一首诗。”
温时酌还准备往下推进,屋外却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公子,公子,你房中的那人醒了。”
温时酌叮嘱永福让他帮着看守下那黑衣刺客。
所以人一睁眼,永福就急匆匆报信来了。
温时酌翻书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向怀里的鱼安易,出声,
“小安,你先自己临摹下这首诗,我回房看看。”
说罢,温时酌就起身。
鱼安易见状也撂下笔。
“哥哥,我同你一起去。”
温时酌扫了他眼,也没让他非得安稳留下。
默许鱼安易跟了上来。
“什么情况?”
温时酌推开门,永福正站在外面。
见自家主子出来,永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告状。
“公子,你都不知那黑衣刺客多凶,我按你的吩咐,给他打水擦脸,结果他突然睁眼,还要拔剑杀我。”
永福委屈得很。
自己好端端地干活。
差点让人捅了个对穿。
“还好我听公子的,提前把他的一只手绑在床头,他没伤到我。”
永福感慨自家公子的先见之明让他逃过一劫。
“行,你不用管了,我去看看。”
温时酌皱了皱眉。
受了重伤还不老实。
就该趁他昏迷的时候把人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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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酌带着鱼安易回了自己的卧房。
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黑衣男人。
“是你帮我处理了伤口?”
黑衣刺客见温时酌走近,沉着脸问出声。
鱼安易不准别人用这语调和温时酌说话,梗着脖子嚷嚷,
“不是哥哥还能是谁,就该把你扔出去冻死!”
那黑衣刺客没搭理鱼安易而是把目光转向温时酌,半晌,才说出来句,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算我欠你一个恩情,日后若有需要,我肯定拼死相助。”
好呆板的一句。
跟江湖文中的固定npc似的。
温时酌摇摇头,
“你无须为我做什么,既然已经伤势好转,就请离开这里。”
刺客面上一僵。
他就是看起来生龙活虎,实则根本动弹不得。
方才他当永福是官府中人,拼尽全力,才堪堪把剑扒出来。
如今全靠一口气吊着,连床都下不了。
更别说...
黑衣人思来想去,还是腆着脸出声。
“公子,还望你收留在下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刺客自己都觉得强人所难。
毕竟谁会愿意收留个闯入家中的刺客呢?
更何况,自己昨晚还挨个拿剑抵着这一大一小的脖颈。
“你真是..”
鱼安易气不打一处来。
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平白闯入府中就算了。
竟然还敢让哥哥收留他。
温时酌见状也作为难态,没直截了当回答,而是换了句话问道。
“昨日官兵搜府,说你刺杀了当场宰相,究其原因为何?”
刺客听到这话,脸上一闪而过隐痛,咬牙恨道,
“这狗官纵容府中下人强抢民女,我年少丧父丧母和阿姊相依为命,后来阿姊嫁了人,便把我送去习武,也算是谋得一条生路。”
“前些日子,我下山来京,本想看望下刚诞下一子的阿姊,却听旁人说,阿姊一家,连同刚出生的男婴被人灭了门。”
似乎是说到了自己心里最痛的那处。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身子不受控地抖。
“阿姊一家为人良善,向来不与他人结仇,灭门一事定有隐情,我报了官,却被衙役赶了出去。”
“后来,阿姊的街坊邻居于心不忍,同我讲,阿姊是因为得罪了丞相才会落得这下场。”
“仅仅是因为那狗官的人看上了外出浣衣的阿姊,强取不成便恼羞成怒,动手伤人,失了力道。”
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脱力似的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闹出人命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上门,屠了阿姊全家。”
男人下山的时还想着要给刚降世的小外甥买些新鲜玩意。
吃的玩的装了满满一包裹。
可最终见到的只有被烧成废墟的房屋。
还有府内随处可见的骸骨。
尽管灭门那晚,自己不在,男人也能幻想得到那冲天的火光。
那凄厉的惨叫和哀嚎。
日子美满和睦的一家,就这样成了满地烧焦的尸骸。
叫他怎么不心痛?
教他怎么不想报仇?
就凭着一腔滔天仇恨,男人提着剑就杀上了丞相府。
可府中戒备森严。
哪怕他武力再怎么高超,也没伤到丞相分毫。
自己还中了箭。
无奈之下,只能先逃走,日后再寻机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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