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让安陵容听见,怕是都得暗自感叹 ——不愧是能走到最后的人,竟这么快就把权力的根本给看了个透彻。
也对,若不是因为甄嬛早早看清了这点,后来又怎会有那屠龙的底气?
想当初她能让雍正气绝,靠的可从来都不是宠哎,而是代掌凤印时的 “副后权力”。
也正是这份权力,才让她能有机会调开雍正身边,那时刻不离的侍卫,断了他最后的依仗。
更别说,若不是她后来成了 “钮祜禄氏-甄嬛”,有了这层家族势力做靠山,单凭着 “熹贵妃” 的身份,
将来那太后之位,她又怎能坐得那般安稳?毕竟弘历可并非她亲生,没点硬实力撑着,她又哪敢在宫里搅风搅雨。
所以眼下再看,敦亲王背后的八旗势力和其福晋的蒙古势力,哪一股都是实打实的助力。
只是无论她想法再周全,现实里也总有使绊子的人。
至少安陵容和华妃就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得那般顺遂。
翊坤宫内,华妃也早得了安陵容派人专门散播的消息。此刻她正摇着团扇,耐着性子等派去探查的人回话。
也没让她等多久,便见小太监匆匆跑了回来。
“启禀娘娘,消息属实!” 小太监喘着气回话,
“奴才刚亲眼瞧见敦亲王福晋已经出宫了,之后也问过守门侍卫,福晋进宫时,身边婢女是带着东西的。
而她先去拜见了太后,之后又顺路去了趟永寿宫,奴才也问过,呆了没一会就走了。
而且当时齐妃等几位娘娘都在;再后来,她便去了碎玉轩。
离开时,手里的锦盒便没了,可身后的婢女倒捧着一罐东西。”
“本宫知道了。” 华妃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吩咐,“颂芝,赏他。”
颂芝见自家娘娘脸色沉得难看,忙递了个眼色,先把小太监和殿内其她人都挥退出去,免得再多嘴触了霉头。
之后颂芝才小心上前,取过另一把扇子,轻轻为华妃扇着风。
可没等她开口劝慰,就听华妃冷笑着先开了口:“当真是可笑,本宫不过是怀了孕,竟就这般不被人放在眼里了?”
颂芝听罢忙柔声劝道:“娘娘何必跟这些人置气?都是些没眼力见的玩意儿,不值得您上心的。”
“本宫倒也想这般豁达。” 华妃摇了摇团扇,语气里满是自嘲与不甘,
“可颂芝,你也该懂......这恰恰说明,本宫在外人眼里,已经没了从前的那般威慑力。
想当初,这宫里宫外,谁不敬畏本宫?又哪有命妇入宫后,敢不先来朝拜我?”
华妃越说越堵心,末了只一声冷笑,“如今…… 呵呵。”
于是颂芝忙帮着找补:“许是昭妃暂掌宫权,敦亲王福晋又怕扰着娘娘安胎,才没过来。
至于永寿宫,想来也是冲她掌事的名头,礼节性问候罢了。您方才也听说了,她在那儿也没待多久呢!”
“昭妃掌权是一回事,” 华妃却不买账,语气里满是酸意,
“怕是那敦亲王福晋,也是奔着昭妃生了个阿哥才会过去拜见的吧?”
说罢,她也忍不住叹道,“这阿哥,在宫里的分量,终究是不一样啊……”
颂芝一听这话,忙慌着打断:“娘娘!万不可这么说!仔细被咱们小公主听了去,该多伤心?”
华妃这才猛然回过神 —— 自己竟当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这等话!
顿时她也是没了方才的怨怼,只剩慌乱,她忙放下扇柄,抬手就在自己的嘴上扇了几下:
“呸呸呸!本宫是无心的!在本宫这里,儿子女儿都一样,都一样!”
说着,她又双手轻轻抚上小腹,声音放得柔缓,“额娘的宝贝,额娘不是故意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偏在这时,华妃的肚子里竟真的轻轻动了一下。
这也是她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胎动,若是往常,她早该高声传太医了。
可如今她却是满心戒备,也唯恐动静大了,再被哪个嫔妃钻了空子动歪主意。
于是只悄悄招手,把侧殿候着的医女唤过来,让她低声诊脉。
直到医女轻声回禀 “娘娘与腹中胎儿都安稳”,华妃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只是经这么一闹,华妃心里也是怨上了今日的始作俑者敦亲王福晋 ——
若她只去昭妃宫里走个过场倒也罢了,可他们家偏生野心不小,居然是有子的、有宠的,一个都没落下!
“都是贱人,从前倒没瞧出来,她竟还是这般长袖善舞的角色。”
这时颂芝也凑上话来:“娘娘,敦亲王福晋去永寿宫怕也只是意思意思,毕竟她可没给昭妃送礼。
她又是在碎玉轩待的时辰最久,出来时也还满面笑容。怕是...怕是原本就是奔着莞贵人去的......”
“哼!” 华妃重重摔了下团扇,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么说,他敦亲王府竟是要把宝都压在甄嬛那个贱人身上?也是啊.....她出了那么多丑事,也只降了个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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