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一怔,疑惑地问:“什么人?哪支部队敢拦我们?”
士兵摇头:“不是军队。”
陈虎更加疑惑,难道是百姓?
这怎么可能?
“那究竟是谁?”
“一个人,一杆枪。”
千军万马列阵在前,一根华贵银枪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长枪之后,一名白衣女子静坐其旁,神色淡然,毫无惧意。
万马奔腾,双目如炬,士兵怒目而视。马蹄踏地,声如雷鸣,鼻息如白雾般翻腾。
女子却似未觉,只如闲庭信步。
一介女子,却有万夫不挡之勇。
她身前,已有数匹战马倒地不起,几名士兵满身鲜血,仍在阵前死死盯着她。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此路不通。”
阵后,陈虎高声怒吼,声如惊雷,直传至最前方,“一个女人,能挡住你们?”
士兵迟疑回应:“几位先锋已上前试探,可是……”
话音未落,陈虎挥鞭抽下,厉声喝道:“说!”
士兵连忙加快语速:“全被打落马下,伤势严重。”
“那女子还说……”
“若再强行闯关,就不止是重伤这么简单。”
谋士终于开口,语气平静:“这名女子恐怕身份不凡,并非凡人。”
“当年怒剑仙颜战天独身一人击退南决大军,如今看来,她有意效法当年壮举。”
陈虎脸色铁青,冷声道:“想逼退我们,除非踏着洛城军的尸骨过去。”
若真被一个女人挡住去路,此事传出。
洛城军便再无颜面立足北离。
他陈虎,也必遭世人耻笑,身败名裂。
一声怒喝响彻阵前:“废物!”
他扬起马鞭,策马如飞,转眼便冲至阵前。
他盯着那坐在枪后的女子,目光如刃,沉声问道:“你是谁?”
“阻我洛城军,意欲何为?”
女子缓缓起身,神色冷峻,答道:“司空千落。”
陈虎眉头紧锁,又问:“你是江湖中人?”
问完便觉此问多余。
若非江湖中人,谁有此胆量独抗大军?
女子拔出插地长枪,轻声道:“不,我来自天启城。”
“天启四守护,朱雀镇守南方。”
话音未落,她长枪划地,画出一道分明界线,道:“你们,今日不得过此线。”
陈虎凝视司空千落,再看那条界线。
天启城的传说,他曾听闻。
当年有一位执枪少年,为皇帝杀出血路,后位列四守护之一。其余三人皆留天启,唯独那位少年远走他乡。
若她是那少年传人,效仿怒剑仙之举,倒也不难理解。
但那少年,是男子。
而眼前之人,是女子。
陈虎压下心头疑问,问道:“你是哪一位的后人?”
司空千落只是挑眉,并未作答。
陈虎默然,心中已有答案。
纵非亲传,也必是衣钵传人。
陈虎咂了咂嘴,目光掠过那些满身血迹的士兵,开口道:“你既然是某位前辈的后人。”
“那就看在昔日对皇帝陛下的情分上,请姑娘让开一步。”
“今日所见,权当我从未看见。”
司空千落用枪尖指向地上的一道痕迹,轻笑道:“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可知道这道线,意味着什么?”
陈虎微微一怔,心中却在冷笑,谁会理你这道线?
司空千落神情冷冽,语气淡然:“越线者,杀无赦。”
陈虎冷哼一声,猛踢马腹,疾驰之中抽出腰间长刀,怒声喝道:“敬酒不吃,偏要罚酒。”
“那就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已策马逼近司空千落,举起长刀直劈她的脖颈。
这一刀挟风带势,刀光如镜,杀意逼人。
司空千落神色不动,淡淡扫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刀锋,微微低头,轻松避过。
右手一抖,长枪如蛟龙探首,直刺陈虎。
“叮!”
枪尖点在陈虎头盔之上。
马匹从司空千落身旁疾驰而过。
陈虎心头一震,脑海轰鸣。
那一枪挟雷霆之势,擦着他头皮将头盔掀飞。
他勒马回身,只见司空千落正将那头盔挑起。
空中,她枪尖轻划,头盔应声裂作两半。
陈虎只觉脖颈一阵刺痛,仿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若非司空千落手下留情,他的头颅早已如那头盔一般。
惊惧化作怒火,他挥刀大吼:“给我踏碎她!”
一千名洛城军列阵而立,虽不及司空千落的身手,但只要阵型不乱,他们便无所畏惧。
更何况,她只是半步逍遥境。
洛城军乃北离精兵。
战场上什么场面未曾见过?
别说半步逍遥,便是真正的逍遥高手,他们也交手过。
此刻战马躁动,蹄声如雷,仿佛随时要将眼前之人踏为齑粉。
主帅一声令下,将士们齐声怒吼,纵马狂奔,朝着司空千落冲锋。
“无人能在洛城军的冲锋下存活。”
陈虎拉马避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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