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堂主瞳孔骤缩，只觉得一股寒气直窜头顶。
方才还轻飘飘的细剑，此刻却重逾千斤。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怎…怎么可能？！”
万堂主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引以为傲的万刀谱，竟然被陆玄如此轻易地化解。
甚至…甚至还被这小子反制了！
这陆玄，究竟是什么怪物？！
陆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说过，你没资格骂我‘废物’。”
他手中的剑纹丝不动，剑尖抵着万堂主的喉咙。
只需轻轻一送，便能取其性命。
“你……”万堂主只觉喉咙一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陆玄的剑尖抵着他的喉结，剑身轻颤，仿佛下一刻便要刺入皮肉。
“我很好奇，”陆玄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
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万堂主，你我往日无冤。”
“近日无仇，你如何认识我父亲？”
万堂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
“陆玄，你少装蒜！你爹……”
“我爹？”陆玄挑了挑眉，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分。
万堂主的皮肤上渗出一颗细小的血珠，“看来，你果然认识家父？”
“哼！”万堂主冷笑一声，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
“陆镇天！”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他……”
“他如何？”陆玄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万堂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地将积压多年的怨恨倾泻而出。
“我不过是失手杀了亲弟而已。”
万堂主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眶泛红。
“他追杀我七日七夜，害我像条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
“这笔血债，我迟早要讨回来！”
陆玄沉默了片刻，脸上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就迁怒于我？”
“迁怒于整个陆家？”
“难道不该吗？”
万堂主瞪着血红的双眼。
“陆镇天欠我的，就该由你们陆家子弟来偿还！”
“荒谬！”陆玄嗤笑一声。
“你屠戮亲弟满门，证据确凿。”
“家父依律行事，何错之有？”
“你咎由自取，如今却将罪责推到我陆家头上，真是可笑至极！”
万堂主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成王败寇！”
“今日我败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我就是死，也不会承认我做错了！”
“陆镇天，他就是个伪君子！他……”
“他如何，你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陆玄手腕轻轻一抖。
“你……”万堂主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他的双眼瞪得老大，眼中的仇恨和不甘还未消散。
陆玄缓缓收回长剑。
他低头看着万堂主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怎么，都哑巴了？”
陆玄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方才叫嚣得不是很厉害吗？”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抱拳道：“陆公子，万堂主虽然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啊！”
陆玄冷笑一声，“哦？那依你之见，原该如何处置？”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原该将万堂主废去武功，逐出万刀堂，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
陆玄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以为，今日之事，只是万堂主一人所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陆玄目光如炬，扫过众人，“万刀堂这些年，吞并了多少小帮派，作恶多端，罄竹难书！”
“如今万堂主已死，你们以为，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面露惊恐，有人眼神闪烁，也有人咬牙切齿，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陆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前说话的汉子脸色难看，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万堂主所做之事，与我们无关！”
“无关？”陆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你们身上的血债，又该如何解释？”
“你…你血口喷人！”那汉子怒道。
“我们从未滥杀无辜！”
陆玄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众人，“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臣服于我，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若是不服…”他顿了顿，“那就和万堂主一样，去地下忏悔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陆玄！你休想！”
“我们万刀堂的兄弟，宁死不屈！”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高声喊道。
陆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哦？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万刀堂刑堂堂主，周通！”
那男子梗着脖子，一脸的视死如归。
“周通？”陆玄点了点头，“很好，你很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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