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脖子被用力攥住,她猛地喘不过气来,脑袋发胀,好像浑身的血都往上冲。
齐硕惊恐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着他面露狰狞,脸色铁青,只是片刻之间的功夫,她已经眼前模糊,几乎失去意识。
眼睛闭上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眼前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脖子上的手被松开,她软软的靠着墙壁滑到地上,捂着脖子拼命的喘气。
她一手捂着已经发红的脖子,一手捂着嘴。
每一次哽咽,都牵动着脖子上的勒痕,一阵一阵的发疼。
包被他扔到了地上,男人还站在原地,山一样岿然不动,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她往旁边靠了靠。
男人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刚才他完全可以杀了她。
害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刚才他的手只要再用一点力,她的脖子就能断掉,可是他停下来了,说明他并不想杀她。
她哑声咳嗽起来,捂着脖子绕过他,沿着墙缓缓的朝地毯上自己的包走去,将包拿起来。
顾嘉笙猛地转头。
知道看到她拿着包进了主卧——
他的神色缓缓松懈下来。
——
一条——两条——三条——
金四叶草,金葫芦,金平安锁——
克数不重,但是款式都是她当初精挑细选考虑了很久才买的。
刚才顾嘉笙动作那样大,还好没有摔变形,黄金这么软,要是变形了,卖的话就只能按照最低金价卖了。
她低着头整理自己的首饰,脚步声渐渐靠近,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头也没抬。
“还痛不痛?”
他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下来,抬手摸她的脖子,小心翼翼道。
她下意识的躲开,防备的看着他。
顾嘉笙手一僵。
“不痛了。”
齐硕抿唇,声音还有哑。
她检查完金链子,又重新塞回了包里,他的脸有些白,薄薄的唇似乎抖了抖。
“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声音低低的,“我不该这样的。”
他的手过来拉她的手,她抽手躲开。
包里装着她仅剩的一点物质财产,他说的对,她能去哪儿?
爸爸妈妈住的是他的房子,她现在都没有自己的房子,她能去哪里。
但是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他刚刚差点杀了她。
不知道这算不算家暴,许延津没有这习惯,她听网上说,家暴的男人有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的。
她不敢多想。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害怕。”
她声音沙哑,眼眶微红,别着脸还是不去看他。
顾嘉笙紧绷住的心脏忽然松开来。
他看向她的脸,苍白里透着一丝不正常的嫣红。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信号。
她愿意跟他谈条件。
她准备跟他谈条件。
并不是死了心非要走。
他刚才甚至已经想好了结局。
没有什么能把他的所属物从他的世界里夺走,除非死亡。
“我知道我刚才不正常。”
他又拉住她的手,这次她没有再甩开。
“你不知道,我有病。”
齐硕瞪大眼睛看向他。
“什么?”
什么病?
会遗传给孩子吗?
精神分裂?
他怎么都没说过?
“我小时候我爸都不管我。”
他缓缓道:“我妈酗酒,经常打我。”
“我高中的时候就很孤僻。”
“后来上了大学,又去英国留学,我妈死在了国内。”
“在国外的那几年我真的很痛苦。”
“甚至想过自杀。”
“我只是害怕——”
他的手轻轻颤抖,“只是害怕。”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齐硕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现在还会吗?”
“什么?”
男人愣了愣。
“自杀。”
齐硕有些艰难道。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但是有自杀倾向的人,好像大多数都挺反社会的,比如一些生活无望的人会跑到小学幼儿园广场上无差别杀人后自杀——
会不会以后再忍不住的杀她,对他动手?
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以后的孩子。
万一有了孩子——
她神色复杂。
“当然没有了。”
顾嘉笙扯了扯唇角,“直到我打算结婚。”
“但是因为童年创伤,还是遗留下了一些心理问题。”
“对不起。”
他半跪在地上,跪在她脚边,手中多了一只红丝绒的首饰盒。
男人打开首饰盒,盒子里,是一只鸽子蛋一样大小的鸽血红水滴型钻石戒指。
刻面火彩耀目,让引人注目。
他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戒圈大小正好合适,红宝石闪耀夺目,她怔怔的看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咬唇不语。
手上的鸽子蛋真好看,好像比第一次见顾董事长夫妇时看到顾太手上戴着的那个鸽子蛋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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