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21点15分,“轰隆——!”
第一发鱼雷拖着白色尾迹冲出水面,像条暴躁的银蛇,精准撞上“列特维赞号”战列舰的侧舷。
钢铁撕裂的巨响炸穿了舞会的音乐,舞池里的人瞬间僵住,姑娘们的尖叫像被掐住猫的喉咙。
“是鱼雷!”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甲板上顿时乱成一锅粥。
俄军官们扯掉领结往跑向炮位,有的光脚踩在碎玻璃上,血珠子溅得满地都是。
水兵们手忙脚乱地搬炮弹,却发现炮栓早被海水腐蚀掉了半个。
勉强打开,钥匙还揣在军需官的裤兜里——那家伙此刻正趴在餐桌上打醉嗝。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鱼雷接连炸响。
“太子号”战列舰的弹药舱被引爆,火光冲天而起,把半个港湾照得如同白昼。
“帕拉达号”巡洋舰的桅杆像断了腿的蚂蚱似的歪下来,砸在旁边的运输船上,木头和钢铁的碎块雨点儿似的往下掉。
日本鱼雷艇打完就跑,引擎轰鸣着钻进黑暗。
等俄军的岸炮发射时,海面上只剩几道消失的浪痕。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上,斯捷潘诺夫舰长总算从酒意里惊醒,他抓着栏杆嘶吼:“开火!快他妈开火!”
可炮位上的水兵要么找不着炮弹,要么对着空海乱轰,探照灯光柱疯了似的乱晃,敌人早没影子了。
日本人擅长突袭,30年后,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偷袭珍珠港”的美国夏威夷。
三个小时后,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旅顺要塞的炮台,俄国人这才看清惨状:三艘主力舰歪在水里,烟囱冒着黑烟。
港口航道被沉船堵得严严实实,太平洋舰队成了瓮里的鳖。
而那些昨夜还在跳舞的军官,此刻正蹲在甲板上呕吐,有的手里还攥着没喝完的酒瓶。
远处的海面上,东乡平八郎站在“三笠号”的舰桥里,望着那片狼藉的港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对着通讯兵下令:“给东京发报——‘开门红’。”
东京这时才宣布与俄开战。
“……”
圣彼得堡的沙皇得知消息,把咖啡杯摔在地上:“一群黄皮猴子,竟敢偷袭神圣的俄罗斯舰队!开战,与日本开战!”
宣战诏书?那是给外人看的。三年前,日本实际就准备好与俄开战了。
日俄战争,根本不像日本说的那样为大清主权而战,根本不是什么正义之战,
不过是两个强盗为了分赃不均,在别人家里动了刀子。
而被踩在脚下的中国土地,早已被他们当成了棋盘——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俄国人挨了小本子当头一棒后,猛地醒过神来,从最初的混乱里挣扎着站稳脚跟,
跟日本人展开了近乎疯狂的死磕——只不过这“调整”来得又慢又狼狈,活活把一手好牌打烂了半副。
就说旅顺港吧,偷袭过后的头几天,俄军上下还在互相甩锅:
舰队司令骂要塞司令防御松懈,要塞司令骂水兵醉醺醺不顶用……
沙皇在圣彼得堡拍着桌子喊“要让日本人付出血的代价”,可前线的兵连像样的反击计划都拿不出来。
直到日本陆军摸上岸,开始围攻旅顺要塞,俄军才像是被打疼的熊,终于亮出了爪子。
(旅顺港三面环山,一面是出海口,这种地理条件,造就了旅顺港的不冻港地位。)
沙俄依托十几年修的钢筋水泥工事,把旅顺变成了个巨型刺猬:
山上的碉堡像蜂窝似的密密麻麻,铁丝网缠了一层又一层,底下还埋着满地的绊发地雷。
日军冲锋时,俄军的马克沁机枪跟割草似的扫过来,炮弹从要塞炮里砸出来,把山坡炸得跟月球表面似的。
日军指挥官乃木希典喊着“肉弹冲锋”,让士兵端着刺刀往上冲,结果尸体堆得能当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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