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在陈胜耳中却如同猎手欣赏猎物挣扎的残忍乐章。他能想象赵启明此刻嘴角浮现的、胜券在握的微笑。
“哦？”赵启明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为难：“陈同学，这有点难办啊。合约就是合约，而且这笔钱……也不是我个人的。延期的话，恐怕……”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似乎在斟酌。
陈胜的心跳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搏动，脸上却表演出更深的焦虑，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恳求：“赵先生！我知道这很让您为难！但请您一定帮帮忙！我可以用个人信誉担保！或者……您有什么其他要求，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只求您宽限些时日！”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陈胜甚至能听到通讯那头，赵启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细微声响。
“唉……”赵启明终于发出一声假惺惺的叹息：“陈同学，你我也算有缘。这样吧……”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神秘感：“我这边呢，最近确实遇到点小麻烦，需要一点……特殊的技术支持。我听说你在国防大学，参与的那个‘龙巢一号’模拟作战系统非常了得？正好我朋友的公司，想开发一套类似的东西，用于……嗯，民用安全培训。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核心思路，或者关键参数的技术咨询，帮他们缩短一下研发周期……那两千万延期三个月，也不是不能商量。利息嘛……就按之前的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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