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诡异的是,手册上那些原本固定不变的青铜纹路,此刻竟如活物般在纸面上细微地蠕动、延伸,渐渐与玉牌表面那复杂神秘的纹路轮廓重叠、交融,仿佛同出一源!
“叶晓!喂!叶晓!你他妈还活着不?在里边儿干嘛呢?装死啊!?” 防盗门被拍得山响,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
一个粗犷、带着明显焦急和怒火的嗓门透过薄薄的门板闷闷地传进来,是马胖子马云国。
“三天!整整三天没声儿了!电话死都打不通!老子差点以为你小子被哪个妖精吸干精气死屋里头了!操!开门!”
这熟悉又充满烟火气的叫嚷,像一颗现实的重石,狠狠砸在叶晓混乱的意识之湖中,瞬间荡起更大的漩涡。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顺着脊椎骨窜上脑门,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三天?他(叶晓)分明记得自己在那个只有孤寂与记忆碎片的黑暗空间中,跋涉了仿佛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那种时间流逝的庞大虚无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怎么可能……现实才过去三天?强烈的时空错乱感让他头晕目眩。
他僵硬地转过身,T恤的下摆擦过紧实的腰腹,镜中反光里,他惊悚地发现——从自己的锁骨位置开始,几条极细的、散发着冰冷幽蓝微光的裂纹,正沿着皮肤缓慢却坚定地向下蔓延,目标是心脏!
皮肤下面,隐隐有类似星空的蓝色光点在微微流动,如同活物。
马胖子的闯入与现实的撕裂感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竟然在没有钥匙转动的情况下,自己弹开了。
拎着两大盒外卖塑料袋的马胖子,保持着拍门的姿势,一个趔趄栽了进来,差点扑倒在堆满考古期刊和杂物的小客厅地上。
“哎哟我操!” 马胖子骂骂咧咧地稳住身形,油腻腻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里面似乎正在播放某个古风网游的直播,主播激动的声音清晰地传出:“……难以置信!玄冰涧副本隐藏BOSS尘封三年的首杀记录被打破!触发并完成单刷的神秘玩家ID——叶晓晓!……”
隔着塑料袋里蒸腾出来的小龙虾特有的麻辣油焖香气,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四目相对。
马胖子脸上的焦急被浓浓的疑惑取代,上下打量着叶晓,眼神像是在研究某种新出土的文物:“你?…卧槽你小子真在啊?你这搞什么名堂?跟老子玩失踪!给你发一百条消息都石沉大海,打电话也关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遇上啥想不开的事儿,卷了铺盖跑路了呢!”
他看着叶晓苍白、失魂落魄的脸,眉头皱得更紧,“叶晓?我说话你听见没?你这脸色跟糊了层石灰似的,咋了?见鬼了?”
望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胖脸——油乎乎的脸颊、带着点小狡猾的小眼睛——叶晓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浸湿的棉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无数话语在脑海中翻腾:鱼亦寒、冥宗、圣女、冰火道种、死亡与挣扎……这一切如何对眼前的马胖子讲?
“叶晓!妈的跟你说话呢!聋了?!” 马胖子见他不答话,火气又冒了上来,用他那肉乎乎的拳头更用力地砸了两下门板,震得门框上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顺手拧了一下门锁,低头时,目光忽然瞥到自己左手腕内侧一小块不起眼的皮肤——那里微微发红,略有些凸起发硬,像是一块陈年的烫伤结痂,又或者…某种印记。
马胖子费力地挤进这间不过十平米的出租屋,T恤后背已经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紧贴着鼓起的腹部。
“给,老字号‘张记’的麻辣小龙虾!操,热死我了!”他把外卖袋重重放在唯一还算整洁的小茶几上,熟门熟路地用脚踢开地上的几本《考古学报》和《青铜时代》,给自己腾挪了个坐下的地方。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叶晓呆滞的脸,最后定格在他的脖子上,脸上显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一丝关切:“靠!你这脖子怎么回事?这过敏还没好?怎么看着比上周还严重了一大圈?红的这么厉害,还起疹子?”
“什么?”叶晓被“过敏”这个词拉回一些神智,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颈侧。
手指触碰到的地方,皮肤果然感觉比周围粗糙温热得多,一块块凸起的疹粒连成一片,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凹凸触感。
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猛地转身几步冲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镜中呈现的景象让他倒抽一口冷气——那片红疹并非毫无规则!
它们从两侧锁骨上方开始,如同蜿蜒攀爬的藤蔓,沿着颈侧一路向上蔓延过耳后,直到鬓角边缘!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密布的疹粒所连接勾勒出的整体线条轮廓,竟然隐隐构成了一种奇异的、充满几何感和象征意义的图案!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皮肤过敏!这分明像某种古老石刻上的图腾或未破解的甲骨文字!
“你自己看看!” 马胖子不知何时也跟到了卫生间门口,胖脸上是货真价实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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