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欠我的酒。"天蓬抹去嘴角血沫，把断戟递给孙小朵，"该还了。"
孙小朵盯着他手里的断戟，突然把自己的火尖枪塞过去："我爹的酒在花果山藏着，这杆枪，替他还你。"
天蓬接过枪，突然笑了。
他的笑和孙悟空太像，连眼角的细纹都一模一样："不，它该由你拿着。"他指向天上的七道虚影，"去把剩下的链，全都斩了。"
"报——"天兵里突然窜出个小卒，声音发颤，"天机阁方向...钟鸣九响！"
孙小朵抬头，正看见天机阁的飞檐上，铜钟震得嗡嗡作响。
星命穹顶的旋转比之前更快了，那些写着人间楷体、妖族符文的命册纸页，正顺着风往天河方向飘。
二郎神的刀尖抵上孙小朵后颈，却被天蓬一戟挑开。"滚。"他甩了甩火尖枪，枪尖的火星子溅在二郎神甲胄上，烫出个焦黑的窟窿，"没看这小娃娃要办大事？"
天河的浪涛还在翻涌，把七道锁链虚影衬得愈发清晰。
远处凌霄殿里，玉帝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身映着天河的光，"斩情断义"四个大字格外刺眼。
"走。"萧逸拽了拽孙小朵衣袖，指向云层裂隙，"菩提祖师留的遁光阵要散了。"
孙小朵最后看了眼天蓬。
他正蹲在河边，用断戟挑起块锁链碎片，像是在看什么宝贝。
风掀起他的乱发，她隐约看见他耳后有个淡金色的印记——和她爹后颈的猴毛印，形状分毫不差。
天机阁方向传来闷闷的钟鸣，九声，每一声都震得星命穹顶的旋转又快了几分。
孙小朵摸了摸眉心的金箍虚影，突然笑出声："老祖说兄弟之情比规矩重...那咱们就把这些破规矩，全砸成酒壶。"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云层里时，天河的浪涛正卷着锁链灰末往天庭方向涌。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凌霄殿内，玉帝的佩剑"嗡"地轻鸣，剑身上的"断义"二字，裂开了道细不可察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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