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株草更绝,直接在石面上铺展开,叶片组成个"说"字。
"轮着说?"她仰头大笑,笑声惊飞了树上的老鸦,"好个轮着说!
比我爹当年砸凌霄殿痛快多了!"
山脚下忽然传来动静,她眯眼望去,见个穿青布衫的道人正往土里埋石碑。
走近一瞧,碑上刻着"神不代裁"四个大字,边角还沾着新土——是二郎神。
"旧神退场,总得留块碑。"二郎神拍了拍手上的土,三目里没了往日的冷光,倒像浸了层雾,"当年我守天条,现在...该守人心了。"
他转身要走,孙小朵突然喊住他:"喂!你那神冠烧了没?"
"烧了。"二郎神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灰都撒在灌江口了——省得哪天手痒,又想捡起来戴。"
方寸山的火莲谢了,讲道石的裂隙里,最后一缕金光正缓缓消散。
那光飘到半空,忽然轻轻颤了颤,竟哼出段熟悉的调子——是菩提祖师当年讲经的起调,清清淡淡的,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
风卷着调子掠过花果山,掠过南荒集市,掠过终南山的山林。
老周头正往树上补刻"不准伐幼木",听见调子哼了声:"这曲儿耳熟。"巧儿追着萤火虫跑过荒庙,拽了拽萧逸的袖子:"先生,这歌好好听!"韦阳在地府愿池边整理陶片,藤蔓突然缠紧他的手指——那调子里,有他小时候娘哄他睡觉哼的谣。
孙小朵躺在议事石上,望着满天星子。
石缝里的小草还在长,"轮着说"三个字被新长出的叶片描得更清楚了。
她摸出腰间的竹片,上面"孙小朵"的脉络跳得正欢,和心口的心跳一个节奏。
"老头子,"她对着风喃喃,"你说的万物有觉,我现在懂了。"
山风掀起她的发梢,吹得小草沙沙响。
不知哪片叶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谁在偷偷挠痒痒。
她笑着坐起来,忽然发现石面上多了道浅痕——不是炭写的,不是刀刻的,倒像谁对着石头轻轻吐了口气,留了团温热。
第二日清晨,来议事的小猴们举着炭条往石上跑,却被孙小朵拦住了。
她指了指石面,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藤蔓,叶片上的纹路整整齐齐,写着:"今日谁先说?"
小猴们面面相觑,最小的那只挠了挠耳朵,怯生生举起手:"我...我想说后山的桃子该分着摘!"
石面上的藤蔓立刻抖了抖,"分着摘"三个新叶纹路缓缓展开。
孙小朵靠在石头上笑,阳光透过叶片照在她脸上,把影子投在"轮着说"三个字上——那影子晃了晃,竟也像片会说话的叶子。
往后的日子里,花果山的议事石渐渐不再需要炭条。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每当有人开口说话,石缝里就会悄悄钻出株新草,叶片上的纹路总比话音慢半拍,却比任何字都烫——那是人心自己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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