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小朵正站在方寸山顶。
千里光网在她脚下忽明忽暗，像个累极了的娃娃在打哈欠。
她想往前走走看，脚刚抬起来，却突然顿住——这一次，她没往下踩，只是让足尖悬在离地面三寸的地方，像逗弄一只怕生的小猫。
奇迹发生了。
她脚底下没沾着土，光痕却自己冒了出来，是个完整的足印，边缘还泛着淡粉色的光，像朵刚开的桃花。
她愣了愣，接着仰头大笑，发间的桃枝被风吹得乱颤："原来...不踩，也能留下！"
万里外的小路上，盲童正攥着母亲的手。
母亲轻声问："走吗？"盲童却松开手，原地转了个圈。
他脚下的光点慢慢聚成个小圆环，像朵会发光的太阳花。
风过时，草叶沙沙响，像是许多人轻轻说："停下的那一步，才是开始。"
暮色漫上花果山时，孙小朵踩着最后一缕光回到旧洞。
洞外的议事石还在老地方，可她凑近一瞧，石面光滑得像面镜子——从前这里会自动显字，高兴时冒朵云，生气时爬条龙，现在却连道细纹都没有，安静得像谁突然捂住了嘴。
她伸手摸了摸石面，指尖刚触到凉意，便听见远处传来小猴儿的喊："阿朵姐姐！
菩提祖师的云头到山脚啦！"
孙小朵转身跑向洞口，发间的桃枝在风里摇晃。
她没注意到，议事石的石缝里，一粒极小的光籽正悄悄拱出芽来，像在等什么人，慢慢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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