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骆驼的船驶离归墟界海沟时,陈土正凝视着婴儿手中的半块玉佩。玉佩背面的静心寺图案在夕阳下泛着柔光,寺庙飞檐的弧度与守渊族银镯子的纹路隐隐呼应,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静心寺在昆仑山脉的‘断龙崖’。” 李大魁用守渊族纹路在甲板上画出简易地图,“我年轻时跟着商队去过那附近,当地人说那寺庙早在百年前就被雪崩埋了,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露出屋顶的一角。” 他突然指向地图边缘的标记,“这里画着个地脉漩涡,和归墟界的能量波动很像。”
苏九儿的轮回镜此刻悬浮在玉佩上方,镜面映出静心寺的内部景象:残破的佛龛前跪着个戴蛇形面具的僧人,僧人手中握着的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与幽冥阁相同的符文。“这僧人身上有黑雾的气息。” 她转动玉笛,镜中景象突然切换,“你看他袈裟下摆的补丁,是用玄鲛族的避水布缝的,说明他和灵媒有联系。”
阿鲛的定海神珠在甲板上拍出青色涟漪,涟漪中浮现出玄鲛族的航海日志:“祖父的残魂说,静心寺是第一任阳面使者圆寂的地方。” 她指着日志里的插画,寺庙的地基里嵌着块巨大的地脉水晶,“这块水晶能稳定雪山的地脉漩涡,也是困住幽冥阁残魂的‘镇物’。”
陈土的左眼星芒望向西方,雪山的地脉波动比在归墟界时更强烈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束缚。婴儿手中的玉佩突然发烫,与陈土掌心的黑色蛇戒产生共鸣,戒面映出的归墟巨门景象里,噬星兽雕刻的眼睛正缓缓转动,瞳孔指向的方向正是昆仑山脉。
“它在指引我们去静心寺。” 陈土将玉佩收好,银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蛇戒和玉佩的共鸣不是巧合,黑雾的源头很可能就藏在寺庙的地脉水晶里。” 他想起父亲在混沌舱前的眼神,“爸爸早就知道静心寺的存在,他让我们发现玉佩,是希望我们彻底清除黑雾的根。”
船行至第七日清晨,昆仑山脉的轮廓已出现在海平面尽头。陈土的左眼星芒突然刺痛,星芒中闪过雪山的记忆碎片:百年前的雪崩并非自然形成,是第一任阳面使者的意识分身引爆地脉漩涡,故意将静心寺埋入地下,目的是封印突然暴走的地脉水晶。
“那僧人是分身的残念。” 苏九儿的轮回镜此刻清晰了许多,镜中僧人正用念珠敲击地脉水晶,水晶里隐约可见无数黑色影子在蠕动,“他在试图唤醒水晶里的黑雾,让它们顺着地脉漩涡流回归墟界,与混沌舱的残余力量汇合。”
李大魁用工兵铲在船舷刻下守渊族的预警符文,符文与雪山的地脉产生共鸣,远处的雪峰突然发生小规模雪崩,雪雾中隐约可见座寺庙的飞檐:“老板,静心寺显形了!” 他指着飞檐上的铜铃,“那铃铛的纹路是守渊族的‘镇魂咒’,但已经被黑雾侵蚀得只剩半截了。”
阿鲛的定海神珠飞至船头,珊瑚冠的青光与雪山的地脉灵髓产生共鸣,在海面织成道冰桥:“祖父说玄鲛族的‘冰魄咒’能暂时稳定地脉漩涡。” 她的鱼尾在甲板上拍出青色光纹,“冰桥能通到断龙崖,只是桥面上的每块冰砖都藏着噬星兽的地脉分身,需要用银血才能化解。”
陈土抱着婴儿踏上冰桥时,银剑自动出鞘,剑刃的银血在冰砖上画出阴阳双鱼,每一步落下都激起金色的涟漪,将藏在冰下的地脉分身净化。婴儿的银镯子光链则指向静心寺的方向,光链末端的钥匙形状与寺庙大门的锁孔完全吻合。
寺庙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门环上的铜兽口中含着块地脉水晶碎片,碎片的光泽与婴儿的胎记相同。当陈土将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露出里面铺满积雪的庭院,庭院中央的菩提树下,坐着轮回镜中看到的戴蛇形面具的僧人。
“你终于来了,第三十八任阳面使者。” 僧人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纯粹的黑色,“我等这一天等了百年。” 他抬起念珠,每颗符文珠子都在阳光下泛着黑雾,“地脉水晶里藏着第一任阳面使者的恶念本源,只要让它与归墟界的黑雾汇合,就能彻底解放地脉意识的‘真实一面’。”
陈土的银剑指向僧人:“你所谓的真实,是让地脉意识被恶念吞噬。” 左眼星芒穿透僧人的面具,看到里面藏着的 —— 灵媒首领的意识碎片,“你是灵媒首领未被融合的恶念残留,根本不是什么守护分身。”
婴儿的玉佩突然飞出,与菩提树上的残叶产生共鸣,残叶化作第一任阳面使者的虚影,虚影的手掌按在僧人头顶:“分身的使命是引导平衡,不是释放恶念。” 虚影的声音带着惋惜,“你被黑雾迷惑太久了。”
僧人身上的黑雾突然暴涨,念珠珠子纷纷炸裂,化作无数黑色触手扑向陈土。李大魁的工兵铲及时挡在前面,守渊族纹路与触手碰撞出金色火花:“老板,这些触手能吸收地脉之力!” 他拽起阿鲛后退,“寺庙的地基在震动,地脉水晶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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