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四十分钟。周一一突然插话,举着手机晃了晃,楼下保安说,设备车已经到了。
叶传刚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我去接车
等等。江若深叫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把这个带上,应急时能用。盒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星图,叶传刚接过时,指尖触到盒底的微热,像是里面藏着团小小的火焰。
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键盘敲击声。袁梦琪把周一一算错的公式重新誊写在白板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公式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给那些冰冷的字符镀上了层金边。江夏忽然停下动作,指着屏幕上刚生成的模拟轨迹:你们看,交汇点的经纬度。
是我们市的上空。江源接话时,指尖已经按在了内部通讯器上,通知空管部门,今晚九点到十一点,关闭本市空域。他顿了顿,补充道,就说有特殊气象观测任务。
周一一突然啊了一声,指着窗外:叶哥把设备运上来了
众人看向窗外,只见一辆白色货车正停在楼下,叶传刚正指挥着两个穿着工装的师傅往下搬设备。最显眼的是那个半人高的抛物面天线,镜面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像一只正仰望天空的眼睛。
天眼’探测器呢。江夏一边问,一边往楼下跑。在后面那辆车上。叶传刚的声音顺着风飘上来,带着点喘,我刚检查过,核心部件没被动过手脚
搬设备的动静惊醒了整栋楼。前台的张姐端着刚泡好的菊花茶过来,看着堆在会议室角落的仪器,忍不住咋舌:你们这又是要搞什么大项目
周一一正蹲在地上组装信号接收器,闻言抬头笑:抓星星。
张姐被逗乐了,放下茶杯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下午有个穿军装的来问过你们,说找江队。她往江源那边看了眼,我让他登记,他说不用,说你们肯定认识他,还留了个这。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五角星徽章,边角有点磨损,像是戴了很多年。
江源接过徽章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变。那徽章背面刻着个陈字,是星源基地总工程师陈老的随身信物。去年项目验收时,陈老还笑着说要把这徽章送给团队里第一个算出猎户座旋臂参数的人,当时江夏和江若深并列第一,最后陈老把徽章掰成了两半,说等项目成功了再合起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江源的声音有些发紧。大概四点多吧,张姐回忆着,说你们要是忙,不用回电话,他今晚还会过来。
今晚。袁梦琪突然看向星图上的交汇时间,正好是目标交汇的时候。
江夏已经把天眼探测器的接口连上了电脑,屏幕上跳出的校准界面突然闪了下红光。他皱眉调大参数,发现探测器的灵敏度被调到了最高,像是在捕捉某种极其微弱的信号。有人提前替我们校准过了。他忽然抬头,是陈老
江若深正在检查抛物面天线,闻言动作一顿:他要是能来,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们。他指尖抚过天线的馈源喇叭,那里沾着点极细的金属粉末,在阳光下泛着蓝紫色的光。是星源基地特有的航天钛合金,只有执行过外太空任务的设备上才会有。
可能是不方便。江源把那半枚徽章放进贴身的口袋,不管怎么说,先把目标截下来。他看向众人,都打起精神,今晚这仗,只能赢。我们不能输。加油,我们一起努力。
下午三点,设备调试进入最后阶段。周一一趴在抛物面天线上,耳朵贴着冰冷的镜面,忽然抬起头:我好像听到声音了。
众人都围了过去。叶传刚把听诊器似的信号接收器递过去,周一一戴上后闭起眼睛,几秒后突然睁开:是规律的脉冲声,像是。像是摩尔斯电码
袁梦琪立刻打开解码软件,江夏则调整天线的指向,让馈源喇叭对准猎户座的方向。屏幕上的波形图渐渐变得规整,一个个字符在解码区跳出来,连成一串意义不明的字母:SOS。星源。被困。坐标。
后面的字符突然中断,变成一片杂乱的雪花。叶传刚猛地拍了下桌子:被干扰了。他飞快地切换频率,是地面信号,就在本市范围内
江若深调出城市地图,在上面标出信号干扰源的大致位置。是市中心的电视塔,那里是全市信号覆盖最强的地方。有人不想让我们收到完整信息。他看向江源,要不要去看看
江源刚点头,江夏的电脑突然弹出条加密消息,发件人栏里只有一个星号。解密后的内容很简单:别信干扰信号,目标有危险,今晚十点,我在观测点等你们。
落款是个小小的五角星,和张姐送来的徽章一模一样。
观测点在哪。周一一急着问。
江夏调出消息的附加定位,坐标指向城郊的天文台。那里是本市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捕星预案里指定的观测点。他忽然想起什么,点开天文台的官网,发现今晚的公众开放日活动被临时取消了,公告里只说设备维护
看来有人早就安排好了。袁梦琪把三明治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我们得提前过去,把设备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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