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躲吗?”箫裘不耐烦地横扫长枪,枪风掀起漫天碎石,将宁小龄的退路全部封死。
就在这时,宁小龄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些留在箫裘身上的黑色印记同时爆发,化作无数细小的锁链,竟将他的灵力运转迟滞了一瞬。
“这是……冥君的‘锁灵咒’?”祝定失声惊呼。这门术法早已失传,连古灵宗的典籍里都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宁小龄没有解释。她趁着箫裘被束缚的瞬间,将仅剩的灵力全部注入冥镰。雪狐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它的双眼亮起金色的光芒——那是李长久留在同心结里的最后一缕金乌神力。
“以轮回为引,借长明之光——斩!”
冥镰拖着金色的尾焰劈下,箫裘仓促间横枪抵挡,却听“咔嚓”一声脆响,他赖以成名的长枪竟被从中斩断。枪尖带着他的鲜血飞过,深深钉入远处的山壁。
箫裘捂着断臂后退数步,眼中充满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打。”宁小龄看着他,眼底的血色渐渐褪去,露出清澈的光,“我身后有想保护的人,也有等着我回去的人。”
就在这时,天边又传来破空声。这一次,来的却是剑阁的人。柳珺卓踏着飞剑落在宁小龄身边,二师姐标志性的慵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听说有人欺负我家小师妹?”
她身后跟着柳希婉,少女模样的剑经正把玩着一把银色长剑,看到宁小龄手中的冥镰,挑了挑眉:“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
箫裘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柳珺卓一剑逼回。剑光如练,瞬间将他的退路封死:“伤了我剑阁未来的小师叔,就想走?”
宁小龄看着突然出现的剑阁众人,愣了愣:“你们怎么会来?”
柳希婉收起剑,淡淡道:“某人在南荒那边托我们照看着你。他说……要是你受了委屈,等他回来,会拆了整个圣阁。”
宁小龄的心猛地一跳,眼眶瞬间红了。原来他没有完全消失,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远处的葬神窟深渊里,那缕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从黑暗中缓缓站起。
葬神窟底的金光越来越盛,隐约有三足金乌的啼鸣穿透岩层,惊得崖边的迷雾都泛起涟漪。宁小龄猛地抬头,握着冥镰的手微微颤抖——那是李长久的先天灵气息,绝不会错。
“他……他还活着?”祝定长老老泪纵横,枯槁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
柳珺卓眯起眼,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击:“看来某人命比蟑螂还硬。”嘴上虽损,眼底却闪过一丝释然。柳希婉则望向深渊,银剑上泛起细碎的光,像是在回应那道金乌气息。
就在这时,箫裘突然狞笑一声,断袖处涌出浓郁的黑气:“就算他活着又如何?圣阁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猛地拍向自己的天灵盖,竟要燃烧元神换取力量。
“找死!”柳珺卓剑随心动,一道清冽的剑光直斩箫裘眉心。可就在剑刃即将及体的瞬间,黑气中突然钻出无数细小的触手,将剑光死死缠住。
“这是……噬天破灭丹的邪气!”祝定脸色骤变,“他把丹药炼进了元神里!”
宁小龄眼神一凛,雪狐虚影再次展开。这一次,她没有召唤冤魂,而是将轮回权柄逆向运转——那些缠上剑光的触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化为飞灰。
“轮回之力,还能这么用?”柳希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长久说过,万物有始有终,邪祟也不例外。”宁小龄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指尖轻点,冥气化作一道锁链,缠上箫裘的元神,“现在,该清算你的结局了。”
箫裘的元神在锁链中痛苦挣扎,黑气不断溃散。他看着宁小龄眼中那抹与李长久如出一辙的笃定,终于露出了恐惧:“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宁小龄缓缓收回手,锁链带着残碎的元神沉入地底,“这是你欠那些被你吞噬的修士的。”
解决了箫裘,崖边终于暂时安静下来。金光从葬神窟底漫溢而出,在雾气中凝成一道模糊的身影。那人影似乎还很虚弱,每走一步都带着金石摩擦的脆响,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长久……”宁小龄轻声唤道,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身影渐渐清晰,李长久穿着破烂的衣袍,浑身覆盖着细密的金色鳞片,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看到崖边的众人,扬声道:“哟,这么多人来接我?看来我面子挺大啊。”
“闭嘴!”宁小龄又气又喜,提着冥镰就想跳下去揍他,却被柳珺卓拉住。
李长久仰头看着她,笑容渐渐柔和:“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冥镰和眼底残留的血色,眼神沉了沉,“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宁小龄吸了吸鼻子,努力扬起下巴,“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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