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追踪虚无之影的能量轨迹，最终抵达一片被称为“镜像深渊”的星域。这里的宇宙呈现出诡异的对称结构：左侧是燃烧的恒星群，右侧就有同等数量的冰封行星；前方是螺旋状的星云，后方就有反向旋转的尘埃带。最令人不安的是，当飞船驶入这片区域时，舷窗外突然出现了另一艘一模一样的“启明号”，连驾驶舱里众人的动作都分毫不差。
“是‘绝对镜像法则’。”艾拉的机械共生体释放出分析光束，却在接触到镜像飞船的瞬间被反弹回来，“这里的每个物体都有完美的镜像体，包括法则能量。我的光束被镜像光能量抵消了，就像正负极相遇。”
苏璃的暗能量探向镜像飞船，惊讶地发现对方驾驶舱里的“镜像苏璃”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释放出的“镜像暗能量”与她的能量在虚空中碰撞，产生无声的涟漪。“它们不仅复制外形，还能复制我们的能量波动和思维模式。”她收回手，眉头紧锁，“刚才我试着思考战术，镜像体立刻做出了防御姿态——它能读取我们的即时想法。”
林深的光能量化作一道光刃，斩向镜像飞船的引擎。几乎在同时，镜像飞船上也射出一道完全相同的光刃，两道光刃在空中相撞，湮灭成无数光点。“更麻烦的是，镜像法则能复制能量强度。”他看着光点消散的轨迹，“如果我们用全力攻击，只会引发更强的能量反噬。”
灰羽让共情水母释放出随机波动的情绪能量，这次镜像飞船出现了瞬间的迟滞——镜像体虽然复制了波动，却无法理解其中混乱的情绪逻辑。“它们能复制形式，却复制不了‘混沌’。”灰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混沌星云的可能性法则是镜像法则的克星，因为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可以复制。”
就在这时，镜像飞船的舱门突然打开，走出一群与他们一模一样的镜像体。这些镜像体的身体边缘闪烁着银色的光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睛里跳动着冰冷的能量光芒。为首的镜像林深举起手，一道光能量凝聚成的锁链射向真正的“启明号”。
“它们要困住我们！”艾拉迅速启动飞船的防御屏障，光链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探测显示镜像深渊的中心有个‘法则复制核心’，所有镜像体都由那里的能量供给。只要摧毁核心，镜像体就会消失。”
林深注意到镜像体的动作虽然同步，但始终慢了他们0.3秒——这是思维传递到镜像核心再反馈回来的延迟。“苏璃，用暗能量干扰镜像核心的信号传输；灰羽，用混沌能量制造混乱的能量场，放大它们的延迟；艾拉，计算核心的准确坐标，我们要在它们反应过来前冲过去！”
苏璃的暗能量化作无数根细丝，像病毒般侵入镜像深渊的能量网络。当暗能量与镜像法则接触时，那些原本对称的星域开始出现细微的偏差，恒星的光芒忽明忽暗，行星的轨道产生不规则的晃动。镜像体的动作果然出现了更明显的迟滞，举着光链的手臂在空中停顿了半秒。
“有效！”苏璃喊道，“但镜像核心在反抗，它在修复这些偏差！”
灰羽展开翼膜，将混沌星云的可能性能量释放到最大。飞船周围的空间突然变得扭曲：前一秒还是真空的宇宙，下一秒就出现液态的星云；原本应该冰冷的空间，突然闪过燃烧的火焰。镜像体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彻底迷失，有的冲向不存在的障碍物，有的对着虚空释放能量，完全失去了同步性。
“就是现在！”艾拉猛地按下推进器按钮，“启明号”像离弦的箭般冲向镜像深渊的中心。那里悬浮着一颗水晶般的星球，表面布满了无数个六边形的镜面，每个镜面里都倒映着不同的宇宙景象——有的是他们经历过的星球，有的是从未见过的文明，还有的是他们自己死过的画面。
“那就是法则复制核心！”艾拉指着星球中心那道旋转的银色光带，“光带里流动的就是纯粹的镜像法则能量，只要用三种能量同时攻击……”
她的话还没说完，水晶星球突然裂开，从里面飘出一个模糊的黑影。这道黑影没有固定的形态，不断在众人的外形之间切换，最终化作一团纯粹的负面能量，正是他们追寻的虚无之影。
“终于见面了，连接者们。”虚无之影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带着无数个灵魂的哀嚎，“你们以为破坏了情绪榨取机、逃出了遗忘星核，就能阻止我吗？镜像法则会复制你们的一切，包括你们的失败与死亡。”
虚无之影伸出手，水晶星球上的所有镜面同时射出光刃，这些光刃不仅复制了林深的光能量特性，还带着情绪潮汐带的狂暴、遗忘星核的死寂，显然融合了之前被掠夺的法则能量。
“它能融合不同的法则！”苏璃迅速用暗能量构建防御墙，光刃撞在墙上炸开，无数负面情绪顺着能量波涌入众人的意识——那是被掠夺文明的痛苦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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