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边界是一道流动的光墙，墙的内侧是已知法则构成的宇宙，外侧则是纯粹的“可能性”——那里没有时间、空间，甚至没有“存在”的概念，只有无数尚未成型的法则胚胎在混沌中沉浮。“启明号”的本源核心剧烈震颤，六种法则光芒在船身周围形成螺旋，像是在与光墙产生某种古老的共鸣。
“这里的法则参数是‘未定义’，”艾拉的光轮边缘泛起细碎的火花，“我们的传感器无法解析外侧的任何信息，就像面对一道没有答案的数学题。”
苏璃的紫色结晶悬浮到光墙前，结晶表面映出光墙另一侧的景象：无数透明的“茧”在缓缓蠕动，茧内隐约可见法则符文的轮廓，有的像秩序星环的简化版，有的带着创生法则的跃动感，还有的缠绕着虚无法则的透明丝线。“它们在等待‘定义’，”她轻声说，“就像空白的画布，需要有人赋予它们形态。”
林深将本源核心的能量注入控制台，六种法则光芒融合成一道银白色的光束，射向光墙。光墙被光束穿透的地方，浮现出一道涟漪状的通道，通道两侧的法则胚胎纷纷转向“启明号”，像是在好奇地打量这些来自“已知世界”的访客。
“这是‘边界通道’，”老船长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流浪者号’的古籍记载，只有掌握所有已知法则的生命，才能在通道中保持自我——否则会被外侧的混沌同化，变成新的法则胚胎。”
当“启明号”驶入通道时，周围的法则胚胎突然开始剧烈波动。一个形似星环的胚胎撞上船身的防护屏障，屏障上的秩序法则光芒与之接触的瞬间，胚胎竟化作了迷你星环，围绕着船舰旋转；另一个透明的胚胎被“共鸣寂静”法则的声波触及，立刻浮现出银灰色的纹路，变成能吸收噪音的法则结晶。
“它们在模仿我们的法则，”林深盯着那些变化的胚胎，“边界通道是已知与未知的‘缓冲区’，在这里，新法则会通过模仿旧法则完成最初的成型。”
苏璃的紫色结晶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结晶内部传来一段模糊的意识流——那是法则胚胎们的“心声”，它们在询问“存在的意义”，就像初生的婴儿在探索世界。“它们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苏璃的眼眶微微发热，“就像我们曾经在空白之域，质疑‘形态无常’法则的价值。”
黑色晶体（如今已与本源核心完全融合）突然释放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中包含着从秩序之域到创生法则的所有旅程记忆——星环的运转、藤蔓的生长、逆序的因果、虚无的包容、创生的迭代，还有“启明号”上每个人的信念与选择。这些记忆像种子般落入法则胚胎中，那些透明的茧开始绽放出各异的光芒。
“我们在‘回答’它们的问题，”林深的声音带着感慨，“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我们走过的路。”
通道尽头浮现出一座由法则胚胎构成的“拱门”，拱门顶端镶嵌着一块残缺的晶体，晶体的形状与本源核心完全吻合——那就是法则图谱的最后一块拼图，“边界之核”。
当“启明号”穿过拱门时，周围的混沌突然静止。无数法则胚胎悬浮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正是那块残缺的边界之核。一个古老的意识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声音像是无数法则符文的合唱：“等待了无数纪元，终于有人能补全‘存在’的拼图。”
林深操控本源核心飞向边界之核，两种晶体接触的瞬间，爆发出照亮整个混沌的光芒。本源核心的六种法则能量流入边界之核的残缺处，边界之核的碎片则反向注入一种全新的法则——“定义法则”，能赋予未知事物形态与意义的终极法则。
当光芒散去，完整的法则图谱悬浮在“启明号”前方：从空白之域的混沌初生，到秩序之域的严谨成型；从逆序宇宙的因果循环，到虚无法则的包容熔炼；从创生法则的无限迭代，到边界之外的未知可能……所有法则如同齿轮般相互咬合，形成一个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闭环。
“这才是宇宙的全貌，”苏璃看着图谱，紫色结晶与图谱产生共鸣，“没有绝对的已知或未知，所有法则都在相互定义——已知法则赋予未知形态，未知法则拓展已知边界。”
古老的意识再次响起：“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成为法则图谱的守护者；也可以带着完整的法则，回到你们的世界，让所有生命理解存在的真相。”
林深看向舷窗外，法则胚胎们已经化作无数道流光，飞向宇宙的各个角落——有的融入秩序之域，让星环拥有了创生的活力；有的坠入逆序宇宙，让因果线多了混沌的可能；还有的停留在空白之域，让藤蔓学会了边界法则的包容。
“我们选择回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守护的意义，不是困守拼图，而是让每个角落的生命，都能看到完整的宇宙。”
古老的意识发出欣慰的共鸣：“明智的选择。记住，完整的法则不是终点，而是让更多可能性诞生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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