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曦的大脑仿佛被人敲击了一下,“骨折?”
沈笑笑连忙安慰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登山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从山上摔下来,断了一条大腿。”
没什么大问题?
听着有很大的问题!
林语曦追问:“你哥回京市了?在哪家医院?”
“早回了,伤情已经恢复一半了,之前没告诉你,是我哥他不让我告诉你,还天天拄着拐杖往实验室跑。”
“那现在告诉我……”林语曦的眼眸亮起来,“你哥研究出解药了?”
“他没明说,只说想见你。”沈笑笑回忆了一下,“原话是……想尽快见到你。”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抢走了她的手机,傅庭川的声音平淡且敷衍:“你们可以回去了,过阵子我带林语曦回国。”
“傅庭川!”
林语曦想抢回来,发现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的额头突突直跳。
这个大醋包!
“我还没聊完呢!”
傅庭川掌控全局,悠然躺在病床上,“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林语曦其实已经猜到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墨尘哥研究出解药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针对封楚聿?”
“嗯,不然我会干这么争风吃醋且无脑的事?”
林语曦:“……”
从刚才抢手机的一幕来看,很有可能。
“上飞机前知道的?”
傅庭川指着床尾的方向,“帮我把床摇起来。”
林语曦睁大眼,“医生说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动。”
再不把床摇起来,以傅庭川现在看她的别扭姿势,迟早在三十岁喜提双下巴。
“那我亲自去?”
“别!”林语曦慌慌张张起身,去摇床,边摇边威胁:“只能摇一点点,听到没?”
她说完,还忍不住小声吐槽了句:“真难伺候。”
傅庭川嘴角挂着笑,像有受虐倾向似的,就喜欢听林语曦骂他几句。
小骂怡情,大骂伤身。
他取来床头的水杯,抿了一口,“沈墨尘的电话要是再晚个几秒,我此刻已经在京市了。”
这么说还挺巧。
不过林语曦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墨尘哥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难道你们早有勾结?”
“勾结?”
林语曦‘呸’了一下。
这些天讲了太多英语,母语能力有所下降。
她及时改口,笑呵呵,“联系,联系。”
傅庭川伸出手,四指朝她勾了勾,林语曦以为有故事可听,顺势坐到床上。
没想到傅庭川凑上来,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
林语曦嗷叫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傅庭川!你上辈子是土土吧!”
拐弯抹角骂他是狗。
傅庭川也不见生气,反倒平衡了,“林语曦,中毒不告诉我,还要和我离婚,你说,是不是该罚?”
林语曦已经懒得管他说了什么,冲到卫生间,看到被咬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粉色,完美地融入了几个未消的吻痕中。
她无语住。
从卫生间出来,林语曦憋着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傅庭川不置可否,“林语曦,作为我的妻子,你麻烦不到我。”
什么叫麻烦不到他?
林语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她的事,无论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算麻烦。
心里突然有些酸甜。
“好吧,原谅你了。”
见她精准理解了自己的话,傅庭川才开始翻起旧帐。
“呕吐,公勺,维生素C,你觉得我猜不出来?”
林语曦双眸扩张,难以置信,“你福尔摩斯转世?”
傅庭川默默看着她,有种看待老婆玩闹的无奈感。
“这么拙劣的遮掩,还轮不到福尔摩斯下凡成人,不过,我确实找人求证了。”
“谁?”
傅庭川的语气慢悠悠:“自然是被你忽略的刘姨。”
搬去封楚聿的别墅前,刘姨被林语曦放了个大长假,工资照发,归期不定,而刘姨是亲眼见过浩浩吐血的。
林语曦恍然大悟,“所以,你去刘姨的老家找过她?”
傅庭川戏谑道:“嗯,娶了个嘴巴严的老婆,只能认栽。”
从京市坐了三小时飞机去甘省,在黄土高坡的小村庄里,把刘姨找着了,因为颜值太高,还被村民当作‘吉祥物’围观。
傅庭川不想再提。
在一室的沉默中,林语曦突然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隐瞒会给傅庭川带去更多的麻烦,她从一开始就该坦白的。
平时经常教浩浩,做人一定要诚实,而她作为妈妈,自己都没做到。
“这件事是我错了。”
林语曦真挚道歉。
但她的道歉没有换来傅庭川的‘免责声明’,后者沉默得仿佛真的生气了。
林语曦咬了咬唇,屁股稍稍挪开凳子,往前蹭了蹭,语气也软下来:“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傅庭川挑眉,“发誓?”
林语曦乖乖伸出三根手指头,朝着天,“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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