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舟拄着拐杖站在信笺旁,忽然指着纸页上的光斑笑:"你看!"阳光透过露珠的折射,在宣纸上投下跳动的光点,"是未来人在回信!"陈砚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光点确实在"回"字周围拼出"收到"两个字,像无数个微型的邮戳,在时光的信纸上盖下确认的印记。
女儿举着相机跑来,镜头里的林砚舟正把那张信笺,轻轻放进曾孙的青瓷碗。"要让它当个会发芽的信封,"他对着碗里喃喃,"像当年在省图,我把第一封情书塞进阿砚的书里。"陈砚之望着取景器里交叠的光影,忽然觉得岁月是封永远写不完的信——他们写下的第一行字,早已化作滋养纸张的墨,而七十年后的回信,终将在晨光里展开,字里行间都藏着同一句温柔的问候:"我收到了你的春天,它在我这里开得正好。"
风卷起地上的樱花,打着旋儿落在第七席的宣纸上。陈砚之握着林砚舟微凉的手,另一只手包裹着曾孙握笔的小手,忽然明白最好的后续,从来不是收到回信的瞬间,而是让每个平凡的月光夜都成为写信的契机:今天的纸页又接住了多少星光?未来人会在墨痕的晕染里,读懂怎样的牵挂?而那些藏在笺里的爱,或许不必等到拆封才知晓,因为笔尖会记得力度,月光会记得温度,每代人接力的书信会记得,最终告诉七十年后的人:所谓永恒,不过是让每个瞬间都成为月光下的信笺,让每次提笔都带着最初的真诚,让每个春天都能被书写、投递、珍藏——就像这张永远写不完的月光笺,轻薄,却在时光里永远厚重,永远带着无数人落笔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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