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爬上窗棂时,陈砚之在第七方陶土旁发现了块新坯。是从窖池的底层钻出来的,陶坯上的指纹天然拼出"7"的形状,侧面印着1958年省图的窗格纹,用手触碰会播放曾孙昨晚的梦话:"要把太爷爷的故事,都捏进陶土里。"外孙调试传承程序时发现,这块新坯能根据全球读者的陶艺作品自动调整形态,像块会生长的时光陶。
林砚舟拄着拐杖站在新坯旁,忽然指着阳光里的坯痕笑:"你看!"无数金色的光斑在陶土上跳动,在地面拼出"塑造"两个字,"是陶土在招手呢!"陈砚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光斑确实在"陶土基因数据库"的第七区闪烁,像无数个微型的手印,在时光的陶轮上标记着创造的轨迹。
女儿举着相机跑来,镜头里的林砚舟正把那块新坯,轻轻放进曾孙的陶艺盘。"要让它当个会旅行的陶土,"他对着陶盘喃喃,"像当年在省图,我把第一块泥人放进你的口袋。"陈砚之望着取景器里交叠的光影,忽然觉得岁月是块永远柔韧的陶土——他们揉进的第一缕掌温,早已化作塑造时光的窑火,而七十年后的陶工,终将在第七方陶土的坯痕里,摸到道带着酒香的指纹,那是藏了四十年的答案:所有用心揉捏的,终会在时光里凝固成永恒的形状。
风卷起地上的陶屑,打着旋儿落在窖池的陶土上。陈砚之握着林砚舟微凉的手,看着曾孙把新坯放在陶轮上,陶土的转动声与时光酿的晃动声交织成《樱花谣》的旋律,忽然明白最好的后续,从来不是陶烧成的瞬间,而是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成为塑形的契机:今天的陶土又记下了多少掌温?未来人会在凝固的形状里,读懂怎样的牵挂?而那些藏在陶土里的爱,或许不必等到成品才看见,因为坯痕会记得力度,窑火会记得温度,每代人接力的时光陶会记得,最终告诉七十年后的人:所谓永恒,不过是让每个瞬间都成为陶土的掌纹,让每次塑造都带着初心的温度,让每个春天都能被捏塑、烧制、传承——就像这第七方永远柔韧的时光陶,质朴,却在岁月里永远厚重,永远带着无数次揉捏积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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