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双生容器
棺椁中坐起的身影让天地骤然寂静。
那人与程岩有着完全相同的面容，却长着一双黄金竖瞳，右臂是纯粹的青铜，左眼则燃烧着白璃的金焰。当他微笑时，嘴角裂开的弧度与萧无涯如出一辙。
"初次见面，半身。"
他的声音如同金属与血肉的混合体，每个音节都让锁天链的碎片震颤共鸣。程岩发现自己的倒计时印记突然灼痛起来，数字"零"开始扭曲变形，最终重组成一个诡异的符号——太虚印记与逆王座的结合体。
白璃的金焰完全熄灭，眉心的印记变成了暗灰色。她试图抬起寒髓爪，却发现整条手臂都覆盖上了青铜锈斑："他在抽取......我的本源......"
青铃的镇魂铃突然悬浮到半空，红尘仙子的虚影从铃身中走出。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影凝实如真人，手中握着一把青铜钥匙。
"三百年的局，终于等到这一刻。"她将钥匙抛向程岩，"太虚与逆时，本就是一体两面。"
钥匙插入程岩胸口的瞬间，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真相——三百年前根本没有所谓的正邪之战。白帝与太虚帝君本就是同一个人，萧无涯也不过是被选中的容器。而真正的阴谋，早在九器宗创立之初就已开始......
"明白了吗？"棺中人缓缓站起，锁天链的碎片自动为他编织成袍，"你我都是被培育的果实，只不过......"他的黄金竖瞳倒映出程岩惊骇的面容，"我选择了接受天命。"
程岩的青铜右臂突然暴长，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左眼。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眼球的刹那，红尘仙子的虚影突然挡在面前，青铜钥匙爆发出刺目强光。
"选择从来都在。"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白帝的语调，"就像当年我选择将自己一分为二。"
强光中，程岩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碎片——白帝站在青铜巨门前，亲手将自己的黄金竖瞳挖出，炼化成九器宗的第一件神器。而门后站着的，赫然是长着程岩面容的......
"初代太虚！"
棺中人突然暴怒地挥手，锁天链碎片如暴雨般射向红尘仙子。程岩本能地扑上前，太虚印记与逆王座符号同时亮起，在身前形成扭曲的时空屏障。
碎片撞击屏障的瞬间，整个世界如同镜面般碎裂。程岩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中的自己——有的成为九器宗长老，有的化身篡时者，还有的与白璃一同战死在哭魂桥......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棺中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每个选择都创造新的......"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程岩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青铜右手不知何时已插入对方胸口，正握着那口微型棺椁。更惊人的是，棺椁中蜷缩着一个婴儿大小的身影——那才是真正的萧无涯！
"原来你也是容器......"
棺中人的黄金竖瞳开始黯淡，青铜身躯出现细密裂纹。红尘仙子的虚影在这时完全消散，化作流光注入白璃体内。她眉心的灰暗印记重新燃起金焰，寒髓爪上的锈斑片片剥落。
"程岩！"白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现在！"
程岩福至心灵，将体内的金焰与青铜之力同时注入微型棺椁。棺盖炸裂的刹那，初代太虚的记忆洪流席卷而出——九座青铜巨门在荒原上拔地而起，每座门前都站着个与程岩相似的身影。
"九门九器，九世轮回......"
锁天链突然自动重组，却不是攻击众人，而是缠绕成通往天际的阶梯。阶梯尽头，三轮太阳中的最后一轮开始熄灭，露出后面若隐若现的......
第十座青铜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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