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看向祁弃身后。祁弃转身,发现一个穿粉色套装的女记者正举着手机对着她们。
"温老师,粉丝们都很关心您的新朋友,"女记者甜腻地说,"能透露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温姜的笑容纹丝不动:"工作关系,刚才已经说过了。"她巧妙地用身体挡住祁弃,"今天是《春潮》的首映礼,请大家多关注电影本身。"
女记者不甘心地踮起脚尖:"有传言说你们经常在艺术区私会,您——"
"王记者,"温姜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度,"我记得《娱乐周刊》上次未经许可偷拍我家人后,我们达成了某些共识?"
女记者的笑容僵在脸上,迅速收起手机离开了。祁弃惊讶地看着温姜——这个气场全开的温姜与工作室里那个随性的女孩判若两人。
"抱歉,"温姜转向祁弃时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我应该预料到的。"
祁弃摇摇头:"不怪你。"她看了看四周,"我们真的要看完电影吗?"
温姜狡黠地眨眨眼:"当然不。等主创上台致辞后,我们就从侧门溜走。"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吃点这个,能缓解紧张。"
纸袋里是几块黑巧克力。祁弃吃了一块,甜中带苦的味道确实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主创上台后,温姜果然带着祁弃悄悄离开了剧院。侧门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去我那儿?"温姜问,"我有个不错的露台,能看到整个城市的灯光。"
祁弃点点头。二十分钟的红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社交能量,现在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温姜的公寓在市中心一栋安保森严的高层建筑里。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就是宽敞的玄关。整个公寓装修简约,以灰白为主色调,与温姜在公众面前的华丽形象大相径庭。
"自己住的地方越简单越好。"温姜像是读懂了祁弃的想法,脱下高跟鞋扔在门口,"片场和活动已经够复杂了。"
她带着祁弃来到露台。夜色已深,城市灯火如繁星般铺展开来。祁弃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从这个高度看下去,那些令她窒息的闪光灯和人群都变得渺小而遥远。
"每次参加完这种活动,"温姜靠在栏杆上,手里捧着一杯红酒,"我都会来这里站一会儿。"她抿了一口酒,"提醒自己那些掌声和尖叫都不是真实的。"
祁弃接过温姜递来的另一杯酒,酒精的苦涩在舌尖扩散:"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这是交易的一部分。"温姜的眼睛映着城市的灯光,"我用公众形象换取演戏的机会。"她转向祁弃,"就像你用画廊的合作换取创作自由。"
这个类比让祁弃陷入思考。她从未用这种角度看待自己的选择,但温姜说得对——所有艺术家都在某种程度上与商业世界做着交易。
"今天谢谢你。"祁弃最终说道,"为我做的一切。"
温姜摇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她的声音变得柔软,"为了我忍受那些闪光灯。"
夜风拂过露台,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祁弃发现自己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不再像几个小时前那样紧绷。她看着温姜的侧脸,发现卸下公众面具后的她眼角有细小的纹路,鼻梁上那个几乎不可见的小隆起在月光下变得明显起来。
"下周我生日。"祁弃突然说,自己都感到意外。
温姜转过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哪天?"
"十六号。"祁弃很少庆祝生日,甚至很少提起。但此刻,在这个安静的露台上,分享这个私人信息似乎很自然。
温姜举起酒杯:"那得好好计划一下。"
一周后,祁弃在工作室收到温姜的短信:【晚上七点,穿舒服点。我来接你。】
祁弃本想拒绝——她习惯了一个人安静地度过生日,最多接听林教授的电话祝福。但想到已经说出去了,她只回了个简单的【好】。
晚上七点整,门铃响了。祁弃打开门,温姜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脸上几乎没化妆。
"生日快乐。"温姜递给她一个小纸盒,"先别打开,上车再看。"
纸盒很轻,摇晃时没有任何声响。祁弃把它放在膝盖上,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飞速后退。车子没有驶向市中心,而是开往城东的老城区。
"我们去哪?"祁弃问。
"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温姜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亮,"附近有家小馆子,我每次拿到片酬都会去。"
车子最终停在一排老式居民楼前。街边小店鳞次栉比,空气中飘着油烟和烧烤的香气。温姜戴上棒球帽和口罩,带着祁弃走进一家名为"老陈家"的小餐馆。
餐馆里只有六张桌子,墙上贴着九十年代的电影海报。最里面那张桌子旁坐着个白发老人,看到温姜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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