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
薄斯聿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依旧空洞。
“好。”
南溪没有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紧成拳,指节发白。
她的注意力被化妆师打断:“南小姐,还有十分钟仪式就要开始了,需要补一下口红吗?”
“当然。”
南溪优雅地坐回化妆椅,从镜子里看着薄斯聿,“亲爱的,你先去宴会厅等我吧,我马上就来。”
薄斯聿机械地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背对南溪的瞬间,那双原本呆滞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转瞬即逝。
柳婳,你一定要来抢亲啊!
她不来,他就自己跑。
南溪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让口红更加均匀。
镜中的自己美艳不可方物,但她最满意的还是眼中那抹志在必得的神色。
柳婳那个贱人以为能抢走薄斯聿?
简直痴人说梦。
等今晚过后,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爷爷,您在天之灵看着吧,”
南溪在心中默念,“我会让柳婳血债血偿。”
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蛇形十字架此刻已经被损毁。
就在昨天,柳婳已经用一枚完美的赝品替换了南溪视若珍宝的控制器。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婚礼进行曲的旋律流淌而出。
南溪深吸一口气,挽上南恺的手臂,踏着红毯走向她梦寐以求的新郎。
每一步,都离她的复仇计划更近一步。
薄斯聿站在鲜花拱门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新娘向他走来。
他的目光扫过南溪胸前那个闪闪发光的赝品,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她脚步款款地踏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红毯。
灯光将她的珍珠头纱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每一步都让裙摆上的珍珠如星河流动。
她刻意放慢脚步,让所有宾客都能看清这件价值连城的婚纱。
这是她特意从B国空运来的高定作品,裙摆上手工缝制的999颗珍珠象征着天长地久。
“薄氏和南氏联姻,真是强强联合啊。”
“听说南小姐追了薄总五年呢,终于修成正果了。”
“那婚纱上的珍珠够买栋别墅了吧?”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飘进南溪耳中,她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
视线扫过满座权贵,从政界要员到商界巨鳄,这场婚礼的规格足以载入豪门史册。
她的虚荣心如同被注入兴奋剂,在血管里欢腾奔涌。
当目光掠过角落里的金发男人时,南溪的红唇微微上扬。
亚历山大那个号称能催眠任何人的心理专家,正举着香槟向她致意。
他今天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国际上被通缉,臭名昭着的催眠师。
南溪在心里给这位合作伙伴又加了几分,不仅技术过硬,连细节都考虑周到,亲自到场确保万无一失。
“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南恺将南溪的手郑重放在薄斯聿掌心,满脸褶子笑得像朵菊花,“余生你要对她多加照顾。”
薄斯聿轻微颔首,眼神依旧空洞。
南溪却感到一阵颤栗,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她渴望了太久,如今终于名正言顺地握在掌心。
她故意用拇指摩挲他的手背,感受那微凉的皮肤下潜伏的力量。
牧师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诵千篇一律的誓词:“南溪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薄斯聿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
“我愿意!”
南溪迫不及待地打断牧师,声音尖得几乎破音。
宴会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南恺尴尬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唉,我女儿第一次结婚有些紧张,大家见谅见谅。”
南溪涨红了脸,却不是因为害羞。
她死死盯着薄斯聿的侧脸,恨不得立刻听到那声我愿意。
只要仪式完成,法律上她就是薄太太了,到时候柳婳那个贱人再怎么蹦跶也无力回天。
“薄斯聿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南溪女士为妻......”牧师转向新郎。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南溪感到掌心里的手突然变得僵硬。
薄斯聿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嘴唇紧闭。
水晶灯的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五秒。
十秒。
沉默如同实质般蔓延。
“斯聿......”南溪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慌乱地抓起胸前的蛇形十字架在薄斯聿眼前晃动,“回答牧师啊!”
十字架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银光,却像失去了魔力。
薄斯聿的目光穿过那晃动的金属,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
牧师尴尬地咳嗽一声,再次重复:“薄斯聿先生,你是否愿意......”
“斯聿,快说你愿意呀!”南溪几乎是在尖叫,指甲深深掐入薄斯聿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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