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那个意思!”长孙瑶急得跺了跺脚,脸更红了,“是…是‘压箱底’的好东西!是‘嫁妆’级别的!我娘说,当年她出嫁,我外婆就给了她一坛!可金贵了!”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近了一点,“是我们村后山老林子里,采的几味特别特别老的野山参、何首乌、灵芝草…还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宝贝药材!配上我们那儿古井里的山泉水,用土陶坛子,埋在灶膛灰里,足足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了这么一小坛‘百草还阳酒’!”她轻轻拍着坛身,眼神亮得惊人,“我娘说,这酒大补元气!祛百病!延年益寿!男人喝了…嗯…反正就是特别好!西门大哥你一个人在外头,又辛苦,这酒给你补身子最好了!”她的话语带着乡村特有的质朴和深信不疑,仿佛捧着的不是酒,而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露琼浆。
“百草还阳酒?”何西门看着那其貌不扬的粗陶坛子,再看看长孙瑶那无比认真、充满期待的眼神,心头五味杂陈。这份来自遥远山村、带着泥土气息和淳朴乡邻厚重情谊的“嫁妆”,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他笑着摇摇头,语气带着真诚的感动:“瑶瑶,替我谢谢大娘,谢谢村里的阿婆们。这份心意,太重了。”他伸手,轻轻揭开坛口那层红布。
一股极其浓郁、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浓烈的药香霸道地占据了鼻腔,其间又混杂着老山参特有的土腥、何首乌的微涩、灵芝草的木质清香,还有一丝…一丝极其微弱、被霸道药味掩盖着的、若有若无的甜腥气?这甜腥气极其隐晦,如同毒蛇潜伏在草丛中吐出的信子,一闪而逝,几乎被那澎湃的药力洪流所淹没。若非何西门嗅觉远超常人,又对某些“特殊”气息有着刻骨铭心的警惕,根本无从察觉!
何西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那丝诡异的甜腥气如同跗骨之蛆,再次顽强地钻入他的感知!这气味…带着一种阴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特质!与慕容卿所中的“离魂散”最后逸散出的那一缕、与白玛公主“冰蛛纹”发作时弥漫的冰冷甜香…如出一辙!是“眼睛”的毒!而且是极其烈性、见血封喉的剧毒!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抬眼看向长孙瑶。少女依旧一脸纯真和期待,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品尝这坛“珍贵”的药酒,脸上是毫无防备的信任和献宝成功的喜悦。她完全不知道,她和她娘、还有那些淳朴的阿婆们,满怀感激和祝福捧来的“嫁妆”里,淬着怎样致命的剧毒!
是谁?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绝毒混入这坛密封的、由村民亲手炮制的药酒中?是在村里?还是在运送途中?这毒的目标…是借长孙瑶的手,毒杀他何西门?还是…另有所图?联想到她腹中那莫名消失的寒气…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可怕的猜想瞬间攫住了何西门的心!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翻涌的杀意,脸上重新堆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甚至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赞道:“嚯!这味儿!够劲!果然是好东西!”他拿起桌上一个洗得发白的粗瓷碗,作势要倒酒,“瑶瑶大老远送来,这份‘嫁妆’,西门大哥得好好尝尝!”
长孙瑶见他喜欢,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连连点头:“嗯嗯!西门大哥你快尝尝!我娘说,睡前喝一小盅,最养人了!”
何西门的手稳稳地悬在坛口,指尖距离那深褐色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药液只有毫厘。他脸上笑容灿烂,眼神却锐利如冰,紧紧锁住长孙瑶那张毫无阴霾的、写满信赖的笑脸,心头翻涌着冰冷的疑问:瑶瑶,这坛要命的“嫁妆”,你可知它从谁的手里,最终送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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