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警戒线外,一个身影正极其“嚣张”地拨开人群往里挤。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满各种可疑污渍的破旧T恤,外面套着件同样破旧、拉链坏了一半的夹克,头上歪戴着一顶褪色的灰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和……似乎有些肿胀的皮肤?最扎眼的是他背后那个鼓鼓囊囊、打着补丁的帆布包,随着他挤人的动作哗啦作响。
不是何西门又是谁?!
“何……何西门?!”上官婉儿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失声喊道,泪水流得更凶了。
“哟!这不是我们‘考古界未来之星’婉儿妹子嘛?”何西门终于挤到探方边缘,双手叉腰,帽子一抬,露出一张虽然肿胀破溃、却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他无视了周围所有惊愕、鄙夷、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只盯着泪眼婆娑的上官婉儿,嘴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痞笑,“怎么哭成小花猫了?这大太阳底下,妆都花了多可惜!”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逛菜市场,与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你……你来干什么?!”陈教授正在气头上,看到一个如此“不着调”的家伙闯进来,更是火冒三丈,“保安!保安呢?谁放这个闲杂人等进来的?!把他轰出去!”
“哎哎哎!老头儿,火气别这么大嘛!”何西门毫不在意,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探头朝那寒酸的土坑墓穴看了一眼,啧啧两声,“啧啧啧,这坑……挖得挺别致啊?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一看就是讲究人……哦不,讲究鬼躺的地方!就是陪葬品嘛……寒碜了点,连个像样的夜壶都没有?”他这毫无学术敬畏的调侃,顿时引来一片哗然和媒体更疯狂的拍照。
“你……你放肆!”陈教授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懂什么?!这是严重的学术失误!是……”
“失误?我看未必!”何西门突然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猛地蹲下身,也不嫌脏,伸手就从那散落的泥土里捻起一小撮,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用指尖搓了搓。“嗯……土气厚,带着点……陈年的……嗯……阴湿味儿,还有点……淡淡的……药草灰烬味儿?”他抬起头,肿胀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看向惊疑不定的陈教授,“老头儿,你们挖之前,就没觉得这地方……风水有点特别?‘龙困浅滩,虎落平阳’,看似大凶,实则内藏玄机!这墓……它不简单呐!”
他这话一出,全场再次死寂!风水?玄机?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教授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封建迷信!保安!把他……”
“等等!”何西门猛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像个神棍一样环顾四周,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夸张的戏剧性,“诸位!诸位媒体朋友!诸位考古界的同仁!稍安勿躁!且听本神医……哦不,本‘风水玄学特聘顾问’一言!”他清了清嗓子,无视众人看疯子般的眼神,开始了他惊世骇俗的表演:
“此墓!看似简陋!实则暗藏乾坤!你们看这方位!”他煞有介事地指着墓穴,“坐北朝南偏东十五度!正是紫气东来,生机潜伏之位!再看这土层!”他抓起一把土,“色呈暗黄,隐带赤纹!此乃‘赤壤藏金’之兆!虽不见金银珠宝,但其‘气’已滋养地脉千年!”
他越说越离谱,手舞足蹈:“棺木虽朽,然其形制!虽简陋,却暗合‘天圆地方’之古礼!那几枚五铢钱,非是墓主穷困,实乃‘撒币引路’,为后世有缘人指引迷津!至于这粗陶碎片……”他捡起一块,对着阳光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其上纹理,看似随意,实则暗合星宿轨迹!这分明是一位……一位隐世的‘巫医’或者‘方士’之墓!其价值,不在明器,而在于其承载的古老‘巫医文化’信息!是研究汉代底层社会医疗信仰的活化石啊!”
他这番神神叨叨、逻辑不通却又莫名唬人的“跳大神”言论,把所有人都听傻了!媒体记者们面面相觑,考古队员们目瞪口呆,连暴怒的陈教授都一时语塞,被这突如其来的“文化价值”提升给整懵了!
“你……你胡说八道!”陈教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气势明显弱了许多,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胡说?”何西门嘿嘿一笑,肿胀的脸显得有点滑稽,眼神却异常明亮,“是不是胡说,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他话锋一转,目光突然锁定陈教授,“老头儿,我看你印堂发暗,嘴唇发紫,说话中气不足,还带喘,是不是刚才一激动,这会儿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还有点想吐?”
陈教授一愣,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他刚才确实气得血压飙升,这会儿被何西门一说,顿时觉得心口更闷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涌了上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喏!典型的急火攻心,肝阳上亢,再加点轻微中暑!”何西门像逮到了证据,得意地拍了拍手,“你这把年纪,再这么气下去,搞不好直接厥过去,那这‘重大责任事故’可就真坐实了!到时候,你这领队的晚节……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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