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武汉段的水面在黎明时分泛起诡异的青铜色光泽,江水在无风的情况下开始逆流倒转。江心的漩涡中,数以万计的老鼠从两岸下水道倾巢而出,它们口中叼着特殊的时间奶酪,在江面上组成严密的方阵。每块奶酪表面都刻着精确的时空坐标,最古老的一块标注着"万历二十三年汉口码头",最新的一块则显示"2024年7月15日09时43分48秒"——正是第一章结尾的时间节点。
领头的鼠王体型足有家猫大小,右耳缺了一角,伤口处嵌着微型青铜齿轮,齿轮的齿痕与林墨脖颈尸斑的纹路完全吻合。它纵身跃入江心最大的漩涡,鼠群立刻如军队般列队跟随。漩涡中的水流开始分层,每层都显示不同年代的武汉景象:1938年日军轰炸的冲天火光,1954年特大洪水淹没江汉关钟楼,2020年空无一人的长江大桥...鼠群精准地啃噬着特定水层,牙齿与时空褶皱摩擦出幽蓝色的火花,在江面上形成一片诡异的星海。
武汉长江大桥的桥墩突然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那是往生会埋设的冥土腐蚀剂。鼠群自动分成七支队伍,每队负责啃噬一个腐蚀点。它们的牙齿在接触冥土时发出金属碰撞声,每啃下一块腐殖质,就有相应的历史片段从江水中浮现。最骇人的是1938年的画面:日军轰炸机群中混着几架青铜色的战机,机翼上刻着往生会的符文,投下的不是普通炸弹,而是缩小版的青铜钟,那些钟在触地时释放的不是冲击波,而是时空褶皱。
阿绣残存的最后一缕白发突然自行飘起,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微型渔网。渔网落入江中,捞起的不是鱼虾,而是被鼠群啃噬下来的时空碎片。这些碎片在网中自行重组,形成一条通往过去的透明通道。通道尽头站着年轻时的往生会首领,他正将青铜钟碎片投入江中,而帮他搬运的苦力们个个长着老鼠般的尖嘴和胡须,他们脖颈上都戴着刻有"观测站"字样的青铜项圈。
林墨的审判之翼不受控制地展开,光羽扫过江面时,被照亮的江水中浮现出无数青铜钉。每根钉子都钉着一块时间奶酪,奶酪上的刻度显示着被封印的历史时刻。鼠群开始集体啃噬这些钉子,每啃断一根,就有一段被篡改的历史释放出来。当最粗的那根钉子断裂时,1938年的轰炸机群突然从江面飞出,但这次它们的炸弹全部变成了时间奶酪,爆炸后释放的不是火焰,而是被修正的历史画面。
老教授的青铜雕像碎片飞越数百里,在武汉黄鹤楼遗址上空重组。碎片组成的新卦象中,"水"字不断扭曲变形,最终演化成"时"字。鼠群立刻调整啃噬方向,集中攻击江底某个特定位置。那里的水流突然静止,露出一个巨大的青铜钟虚影,钟摆上挂着的正是当年被投入江中的碎片,碎片表面还粘着干涸的血迹——化验证明那正是往生会首领年轻时的血液样本。
王刚的断枪突然剧烈震动,枪尖自行指向江底某处暗流。鼠王立刻带领精英小队潜入浑浊的江水中,它们发现江底淤泥里埋着七口青铜棺椁,每口棺材都延伸出一条黑线,通向不同的历史名城:南京、重庆、九江...当鼠群啃开第一口棺材时,里面涌出的不是尸体,而是2024年的电子垃圾——这些现代废弃物正在历史长河中逆向"降解",逐渐变成看似古老的青铜器。
混沌青莲的虚影在武汉上空缓缓绽放,莲心射出的七色光束照向江中鼠群。被照到的老鼠瞬间透明化,露出体内精密如钟表的骨骼结构。它们的脊椎骨节节亮起,组成微型北斗七星图案。当图案完成时,长江水位突然下降七米,露出江底巨大的时间蛀洞——那是个完美的莫比乌斯环,环内正循环播放着青铜钟的铸造过程:1918年的黄浦江码头,穿长衫的年轻人正在指挥工匠将熔化的青铜倒入模具。
往生纪念碑突然投射出七道光束,精准命中江底的七个腐蚀点。被照到的冥土开始剧烈蒸发,升腾的黑烟中浮现出往生会信徒的虚影。鼠群趁机发动总攻,它们用牙齿在江底刻出古老的净化符文。每完成一个符文,就有相应的历史被修正:1938年的青铜战机从历史画面中消失,1954年的洪水退回到警戒线以下,2020年的空城重新出现人烟...这些修正产生的时空涟漪,在江面上形成一圈圈发光的波纹。
最后的决战在江心最深的漩涡处展开。鼠王叼着最大的时间奶酪冲向青铜钟虚影,其他老鼠组成敢死队啃噬连接棺椁的黑线。当第七根黑线断裂时,整个长江突然完全静止,然后以加倍的速度顺流而下。倒流的十二小时被追回,江面漂浮的所有青铜污染物都化作粉末。鼠群损失惨重,幸存的成员不足三成,但它们的牙齿在江底刻下的净化符文将永远守护这段水域,成为时空长河中的天然堤坝。
林墨的七个分身同时感应到时空的震荡。纽约分身的机械翼上浮现出武汉长江大桥的图案,1937年分身的青铜腿开始渗出江水,江底分身的钟摆双手摆速与长江水流完全同步。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深圳分身身上,他脖颈的尸斑突然褪色,露出下面隐藏的七星图案——正是鼠群在江底刻下的净化符文的微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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