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明面上都会护着她,但她迟早得当一次挡箭牌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既然她都不能掌控自己的未来,那何必要再多一个不可预知的风险?
生下这个孩子,可能不止影响她一个人的命运,而是牵连整个局面。
既然她都骑虎难下了,那就让他们继续愧疚去吧!
她想着,心头突然有了一种近乎赌气的释然。
让他们继续自责也好,至少这会儿没人去逼她做出决定,也无人再去施加压力。
所以季婉还是决定,不站出来当这个“傻子”。
就算她心里有些隐隐地不安,可她更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别人的感受,而是她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活到风波过去之后。
她不奢望做一个大义的英雄,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再想想,这不就是一场无痛流产吗?
她试图用一种更轻松的视角去看待这件事,让自己心里别那么难受。
只是……
这种说法真的适用吗?
所谓的无痛,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心里其实一点谱也没有。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病痛,而是一个“鬼胎”,一个被众人都当成异物对待的存在。
唔……
就是不知道过程会不会太吓人?
她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性。
会不会很痛苦?
会不会被什么东西侵扰?
如果孩子在挣扎怎么办?
她真的能承受这些未知的变数吗?
她应该对失去孩子感到难过吧……
毕竟,它在她身体里,哪怕只是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存在,她还是会对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感。
这是母性本能,是人性中最柔软也最难解释的那一面。
可心里的恐惧告诉她,无论如何,总比因为生产丢掉性命强吧……
她可以接受暂时的痛苦、接受一点愧疚、甚至接受某些不好的回忆,但若是连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比起难过,她更怕再也见不到这些人,更怕她会成为他们永远抹不去的遗憾。
见她陷入沉思,江祭司轻声问道: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祭司啊……那个……如果我死了,你能把我救回来吗?”
“可以的。”
他回答得很快,甚至带着点轻松,“你别怕,真救不回来,那就让南笙去找阎王爷把你领回来。”
“啊?”
季婉愣了一下。
“和萧亦琅做一对阴间夫妻也不错呀。”
江祭司笑眯眯地说,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似乎真把她当成了“预定亡妻”。
她眨了眨眼,心里却莫名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也……
也有道理,江祭司说得没错。
反正她已经死了那么一次了,还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回也回不去了。
原来的那个生活对她而言,早就成了梦里的残影。
现在这个世界的种种,才是真正需要面对的现实。
“那……江祭司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她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这时,一旁的萧亦琅也低声问出一句,声音低沉却清晰:“对,我想知道原因。”
“小王爷果然爽快。”
江祭司笑了笑,眼中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如果明晚一切顺利,我想要你母妃留下的那支簪子,就是从祠堂取出来的那支。”
他说得很清楚,毫无避讳,“还有……如果两年后你们真的顺利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们还得签一份血契。”
萧亦琅听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眼神平静了许多,甚至有几分释然。
一个活了几千年的祭司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帮忙呢?
那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果然猜得没错,对方出手帮忙,必然有目的。
只是他还没想明白的,是那份“目的”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算计与代价。
签血契没问题,可是……
那个簪子?
季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小秘密。
此刻的大殿之中,已经没有其他人在场了,只剩下她、萧亦琅,还有那名身穿墨绿长袍、神情莫测的江祭司。
她心中胆怯的情绪也少了几分,整个人显得越发放松,也更加好奇起来。
从见到江祭司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女人非常不一般。
她的气质不同于一般的宫廷人物,也没有寻常巫女那种故弄玄虚的味道。
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从容与智慧,甚至还有几分神秘感。
季婉总觉得,江祭司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重要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与整个故事的走向息息相关。
“血契……是啥东西?”
季婉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和几分小心。
萧亦琅见她露出这副神情,知道她是真不懂,便放柔了语气,一边思索一边耐心解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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