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诊所纱帘,在丫丫脸上投下细碎光斑。她眼皮颤动几下,缓缓睁开。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初,只是瞳孔边缘多了一圈银白光晕,如同日环食的轮廓。
"醒了!"苏雨柔从药柜前转身,青铜葫芦上的星斑微微闪烁。她快步走到病床前,手指轻搭丫丫腕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丫丫摇摇头,银白光晕随着视线流转。她突然指向窗外:"那颗星星...在跟我说话。"
杨夜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白昼晴空下,本应看不见任何星辰,但他胸口的星辰印记却微微发热——那里确实存在着什么,一颗只有特殊存在才能感知的"星"。
"守护星。"杨夜下意识说出这个名字,"你创造的?"
丫丫困惑地皱起小脸:"不是我...是白阿姨教我的。"她忽然压低声音,"在梦里。"
林小满的木质右臂发出细微脆响。他正在角落研究星纹匕首的碎片,闻言抬头:"什么梦?"
"很长的梦。"丫丫摆弄着衣角,"白阿姨带我看星星,说它们不是真的星星,而是...是什么来着?"她敲敲脑袋,"啊对,是'种子'!"
杨夜与苏雨柔交换眼神。七星洞坍塌后,白琳与丫丫一起失踪。如今丫丫带着银白葫芦的力量回归,却不见白琳踪影。
"丫丫。"杨夜蹲到床前,星辰印记对着女孩,"你能不能再联系白阿姨?"
丫丫刚要点头,突然捂住胸口轻哼一声。她扒开衣领——赤红与银白交织的葫芦标记周围,皮肤上正浮现出细小的银色纹路,如同裂痕般蔓延。
"又在生长..."苏雨柔急忙用青铜葫芦压制,紫金能量与银纹相触时发出奇特的金属碰撞声,"每次使用能力都会这样。"
杨夜轻轻触碰那些银纹。指尖接触的瞬间,星辰印记中的银色部分突然活跃起来,与丫丫身上的纹路产生共鸣。一道微弱的星光桥梁在两"人"之间形成,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
白琳站在星光构成的平台上,身后是浩瀚星图;银白葫芦悬浮在她掌心,内部却有一团赤焰燃烧;某个模糊人影向她递出一柄银色权杖...
桥梁突然断裂。杨夜踉跄后退,丫丫则直接昏了过去。她身上的银纹比先前延长了近一寸,现在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
"太危险了!"苏雨柔将青铜葫芦贴在丫丫心口,"两种印记相互吸引,但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共鸣!"
林小满突然举起一块匕首碎片:"你们该看看这个。"
碎片在阳光下呈现出奇特的内部结构——紫黑晶体内竟包裹着银色丝线,二者如DNA双螺旋般纠缠。更惊人的是,当翠绿能量照射时,碎片表面浮现出微缩星图,其中地球只是众多光点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星灵与混沌同源。"林小满的木质手指划过星图,"它们本是一体,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分裂。而我们..."他指向地球上闪烁的红点,"只是远古战争的延续。"
杨夜想起子体曾说过的"播种"。如果星灵与混沌都来自更高等的存在,那么七族、天门、乃至现在的星蚀,或许都只是某种宏大实验的一部分?
后院突然传来阿竹的惊叫。三人冲出去,只见少年跌坐在药圃旁,面前躺着个不断抽搐的村民——是今早刚从祠堂抬回来的感染者之一。
"他突然发作!"阿竹指着村民右臂,"晶簇在发光!"
确实,村民右臂的紫黑晶体正发出规律性脉动,如同心跳。更诡异的是,随着每次"跳动",晶体颜色都在微妙变化,从紫黑逐渐转向深紫红。
杨夜胸口的星辰印记自动激活。透过它,他"看"到惊人一幕——村民体内的晶簇正在吸收某种游离能量,不是星力也不是混沌,而是...阳光?
"光合作用?"林小满难以置信地检查晶体,"这些鬼东西在进化!"
苏雨柔尝试用青铜能量探查,却被晶体表面突然弹出的紫红尖刺逼退:"有防御机制了!"
杨夜突然有了个疯狂的想法。他让阿竹取来玄冥葫芦,然后将自己的星辰印记对准村民胸口。金、紫、银三色能量交织成网,缓缓包裹住晶簇。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晶簇开始"呼吸"般收缩扩张,每次收缩都吸收一点杨夜的能量,而扩张时则释放出经过"过滤"的纯净紫光!
"它们在...净化能量?"苏雨柔瞪大眼睛。
"不,是转化。"林小满凑近观察,"把混沌和星力变成第三种形态。"他猛地抬头,"就像丫丫做的那样!"
杨夜突然明白过来。村民体内的晶簇之所以停止扩散,不是因为星蚀被消灭,而是进入了新阶段——从破坏性感染转向某种...共生?
"我们需要更多样本。"他站起身,"所有感染者都要定期检查。"
阿竹主动请缨:"我去祠堂那边看看。今早抬回来的七个村民,症状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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