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青鸾山巅的薄雾,为杨夜医馆的瓦顶镀上金边。地下室传来轻微的嗡鸣声,像是某种精密仪器在运转,却又带着生物般的心跳韵律。
杨夜放下捣药臼,右臂的白金微光不自觉地闪烁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了——自从上周为子体完成新身体的基础框架,右臂与地下室的光种共鸣就越来越频繁。
"又开始了?"苏雨柔从药柜后探出头,暗金右眼在阴影中微微发亮。她胸口的宇宙之种碎片被丝绢包裹着,此刻却透出淡淡的脉动光辉。
杨夜点头,用右臂推开地下室的门。台阶下方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悬浮在培养舱中的子体新身体竟然自行激活了!白金光芒透过半透明的皮肤流淌,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更惊人的是,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容上,右眼已经睁开,虹膜呈现出与苏雨柔如出一辙的暗金色。
"不可能..."杨夜快步走下台阶,"能量阈值还差30%..."
培养舱突然发出气压释放的嘶响。舱门缓缓开启,子体的新身体向前倾倒,被杨夜一把扶住。触感温暖而真实,不再是能量体的虚浮感。
「早啊...」熟悉的声音直接在杨夜脑海中响起,却少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沉稳,「我睡了多久?」
"三个月零十四天。"杨夜下意识回答,随即愣住,"等等...你的声音..."
子体——现在或许该叫他新名字了——自行站稳,低头审视着新身体。白金与暗金交织的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是某种高级能量回路。他活动手指,每个关节都发出轻微的爆响。
「记忆库有缺损...」他轻触太阳穴,「但核心数据保存完好。血色荒原...纯白之间...还有...」暗金右眼突然收缩,「艾丽!」
楼上传来器皿打碎的声音。苏雨柔冲下楼梯,在看到苏醒的肢体时猛地刹住脚步。她胸口的种子碎片剧烈发光,与子体右眼的暗金形成共鸣。
"你不是子体。"她警惕地后退半步,"至少不完全是。"
「聪明的丫头~」子体露出一个介于新旧性格之间的微笑,「确切地说,我是子体2.0版本——融合了血色荒原备份、你的暗金基因片段,还有...」他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艾丽留下的星门数据。」
杨夜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白金光芒与子体胸口的能量核心相连。一段加密信息自动传输——是子体在消散前埋藏的最后记忆:
未来的杨夜(青囊)站在艾丽床前,将某种能量注入昏迷的少女眉心:"闭环打破后,种子将分裂为三。"
"星之钥、心之钥、灵之钥..."
"当三钥归一,门扉将再度开启。"
记忆中断。杨夜踉跄后退,额头渗出冷汗:"青囊还留了后手...宇宙之种不是完整形态!"
子体严肃地点头:「我们找到的只是'心之钥'。苏雨柔胸口的碎片。」他指向自己右眼,「'灵之钥'在这里。」最后指向地面,「而'星之钥'...」
地板突然震动!医馆外的药圃里,所有草药同时朝某个方向倒伏,仿佛被无形力量牵引。苏雨柔的暗金右眼自动锁定远处山谷——那里的空气扭曲成旋涡状,隐约可见地下透出暗金光晕。
"青鸾山地脉..."她喃喃道,"有什么东西醒了。"
阿竹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传出,带着电流干扰的杂音:"杨夜!立刻查看能量读数!地壳下方三千米处出现——"
通讯中断。几秒钟后,整个青鸾山区的鸟类集体腾空,形成遮天蔽日的逃逸浪潮。子体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暗金右瞳收缩成细线:
「来了。」
山路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逆着鸟群走来。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银白色短发在山风中飞舞,身穿守墓人制式的黑色长袍,却点缀着星灵风格的金蓝纹饰。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口若隐若现的暗金纹路——与艾丽和苏雨柔的图案极为相似,却更加复杂精密。
"第七长老的继承者..."苏雨柔的手指无意识抓紧衣领,"但最后一位长老明明已经..."
少女在医馆门前站定,抬头直视二楼窗口。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全是暗金色的发光体,与苏雨柔如出一辙。
"星萤。"她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声,"我来取回星之钥。"
杨夜的能量右臂应激性膨胀,白金光芒形成护盾。但少女只是轻轻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星灵水晶球——里面悬浮着苏雨晨量子体的微型投影!
"量子占卜显示,三钥将在今日交汇。"星萤将水晶球抛向空中,它诡异地悬浮在那里,投影出三个旋转的钥匙状符号,"拒绝合作的代价是..."
投影突然扭曲,展现出一幅骇人画面:青鸾山从内部爆裂,无数紫黑晶体刺穿地壳,而源头正是此刻地下能量波动的位置!
"威胁对我没用。"杨夜冷声道,右臂光芒更盛,"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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