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找出三清铃为赵婉超度好，继而，也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打算。
顾天灯走近问道：“怎么了？”
清欢没有动，语气疑惑地问她：“你说，林舟为何这般痛苦？”
“因为他们是夫妻。”
清欢转头看她，还是不解：“我瞧很多夫妻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不像他这般。”
“这......应该是，因为爱吧。”
清欢更困惑了：“......爱？那是什么？”
顾天灯也不懂，只能凭自己的理解说：“就是喜欢，但又比喜欢多一些东西。”
“多一些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
清欢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讶地睁大眼：“你也不知？”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很奇怪吗？”
她顾天灯在21世纪，学习上从没遇到过多么难懂的，唯独这个问题想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
清欢见她是真的不明白，于是换了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的喜欢是什么样子？跟喜欢吃糖炒栗子一样吗？”
顾天灯第一次见他这么好学，真是招架不了，她在这方面懂得本来就不多，他这么问下去只会让她这个师姐颜面无存。
为防止他没完没了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能敷衍：“差不多吧。”
清欢对此明显不满意，这算哪门子解释？继续追问道：“差不多是差多少？具体差了哪一点？”
顾天灯不胜其烦：“哎呀，师父说一切重在自己悟，只知道理论也没用，你先自己悟吧，就这样。”
说完转身就走，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欢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欠佳。
哼，问了几句就不耐烦了？他将来还要问一辈子呢，她岂不是要烦一辈子？
牢骚归牢骚，见顾天灯背影越来越远，清欢还是慌了，赶紧抬腿追了过去。
两人到林家时，众人早已离开。
顾天灯径直走进，见林舟呆坐在屋里，双目低垂，一动不动。
顾天灯站在门口轻声唤他，那人却没什么反应。
只好走近一些：“林兄弟？”
林舟慢慢抬头，眼神一片死寂，声音沙哑：“两位，何事？”
清欢在一旁见他如此情形，很是惊讶，顾天灯说这是因为爱，爱会把人折磨成这样？
顾天灯眉头微蹙：“林兄弟，可否去外面说话？”
林舟脑子迟钝了一般，反应好久才点了头。
三人在院中一处坐下，顾天灯先把要拿出一粒，犹豫一下，又拿出一粒，都递给林舟。
“林兄弟，这药你拿着，分两次让老夫人吃了，应当能好。”
林舟看着药丸没有接过，问道：“你们是......天衍宗？”
“对。”
“天衍宗，可信吗？”
清欢听这话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回道：“你听谁说天衍宗不可信？”
谁知，林舟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连最负名望的逍遥宗都能骗人，还有可信的吗？”
清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胡话，见一旁顾天灯还保持着递药的姿势，伸手拿了过去，又把药塞到林舟手里。
“让你拿就拿住，这药我都不舍的吃，她一下给你俩你还不领情。”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顾天灯，后者被瞟的莫名其妙，这药效可能没以前那么好，给人家两个很正常。
顾天灯继续问：“林兄弟往后有什么打算？”
林舟已经心如死灰，民与官斗，他确实斗不过，他已竭尽所能，此时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往后......等伺候母亲归西，我也随她们去了。”
“你！”
顾天灯本就担心他想不开，果然是有此打算。
现在只劝他节哀、看开什么的，肯定是没用了，唯一能支撑他活下去渡过此关的，恐怕只有报仇了。
顾天灯只好激他：“林兄弟把死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不准备报仇了？”
“我一介书生，如何斗得过别人？”
顾天灯追问道：“若是有机会呢？你愿不愿意尝试？”
林舟这才抬了头瞧她，眼神里有些不确定：“什么机会？”
“你若能修习道术，自然有的是机会。”
“道术？像二位一样？”林舟眼里流露出希冀：“那请问道长，我该如何做？”
清欢见他对修道如此热衷，提醒道：
“先说好，修习道术者，必须心怀正义，与任何邪魔外道都要势不两立，若是以后杀了好人，也会被师门清理门户，你可能做到？”
林舟神情坦然：“我本就不是猖狂之辈，现在想学也只是为妻子报仇，若以后大仇得报，也只会行善积德，为我妻子和母亲祈福。”
顾天灯点头：“那就好，一会儿我会帮你写封信，再给你画张地图，等老夫人身体痊愈了，你可以雇辆马车去天衍宗。”
“那我母亲......可能进得天衍宗？”
这个顾天灯还真不确定，她转头看向清欢，后者说道：“应当可以，我见有极个别带家属的，会单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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