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之眼!
“祂的眼珠子……被磨出来了?”张寡妇怀里的翡翠坛嗡嗡作响。
李长生粪勺一挥,三颗血眼珠落入勺头。眼球在污浊勺面上疯狂滚动,瞳孔倒映的不再是青石村,而是磨盘内部——那里盘踞着一头由星轨锁链绞成的巨兽虚影,正啃噬着星渊的因果线!
巨眼彻底暴怒。
剩余六颗瞳孔涡旋炸裂,祭坛上的草鞋、星尘兔、书生菌尸同时燃烧。火焰顺着视线灌入青石村,酱肉韭田瞬间碳化,石屋墙壁浮现人脸浮雕。
磨盘“咔嚓”裂成两半。
#### **五、噬目者现**
裂开的石磨内,不是石芯,是蠕动的、由星芋根须和星轨锁链绞成的血肉腔体。
腔壁规律搏动,如某种巨兽的胃囊。中央悬浮着一颗完整的星渊眼珠,尺寸虽小,构造却与天穹巨眼完全相同。此刻这小眼珠正疯狂转动,瞳孔倒映着裂开的磨盘边缘——那里浮现出一圈细密的齿痕!
“磨盘……是活的?”阿草腕骨刺青灼穿皮肉,星露喷溅在磨腔内部。
露珠触及星芋根须的刹那,腔体猛然收缩。小眼珠被根须缠住拖向深处,瞳孔中射出恐惧的光流。光流击穿磨腔顶部,在天穹映出骇人真相——
星渊巨眼的背后,缠绕着亿万条脐带般的肉须。肉须另一端连接着更浩瀚的黑暗,黑暗中沉浮着无数相同的巨眼,正透过裂口窥视此界!
“不止一只……”老郎中瘫坐在地,“我们只是……祂们眼里的倒影。”
李长生薅锄劈向磨腔。
锄刃斩断星芋根须,小眼珠坠入腔底。翡翠菌丝一拥而上,将眼珠裹成茧状。茧体搏动九次后“噗”地爆开,溅出的不是脓血,是混着星尘的——
面粉。
雪白细腻,散发麦香,唯独每粒粉末内部都嵌着微缩的星渊瞳孔。
#### **六、因果反噬**
李长生捧起一把星眼面粉。
掌心温度竟让粉末开始发酵,面团般膨胀蠕动,表面浮出血管网络。他随手拍在裂开的磨盘上,面浆自动填补裂缝,将石磨重新粘合。
新磨成的第一捧面,老人扬手撒向天穹。
面粉触及巨眼垂落的星涎,立刻凝成亿万条丝线。丝线不是向上攻击,而是顺着星涎倒溯,扎入巨眼的九重瞳孔!
巨眼第一次浮现痛苦。
眼皮痉挛闭合,却挡不住面粉丝线的穿刺。丝线在瞳孔内部分裂增殖,如菌丝般侵蚀星渊视觉。被污染的视线反灌回巨眼背后的黑暗,那里传来更多巨眼的惨嚎。
青石村的天穹开始愈合。
不是修复,是星渊在自行剜除被污染的眼球!巨眼周围的“蛋壳”天穹被无形之力撕开,连眼带肉须整颗挖出。眼球坠落的刹那,磨盘轰然飞旋,磨眼喷出翡翠光流将巨眼凌空绞碎。
碎渣如雪飘落,每片都映着星渊某段记忆:
- 被吞噬的界域
- 被腌制的神魔
- 以及……青石村地底深处,那株穿透星渊的新韭根须!
#### **七、新磨烙影**
星眼雪停时,石磨表面多了九道凹痕。
痕如泪槽,槽底沉淀着星渊眼珠的残粉。李长生薅锄轻刮槽沿,刮下的粉末洒向菜畦。焦枯的酱肉韭残株遇粉即活,根系暴长扎入地底,在星渊胃壁上抽出新芽。
阿黄瘸腿蹭到磨盘边,断爪蘸了星眼粉舔舐。狗眼瞳孔分裂成双,一瞳映现人间,一瞳倒映星渊。
天穹的裂口并未消失,只是边缘爬满翡翠菌丝。菌丝织成网,网眼间偶尔闪过巨眼窥视的残光,却再难垂落星涎。
李长生蹲下身,从磨盘底扫出一撮残粉。
指尖轻捻,粉粒簌簌化为星尘,尘中浮起一行微光小字:
> **“窥我者,沦为磨下尘。”**
风起,字散。
新磨的轰鸣声中,西山隘口传来吴老憨伐木的斧声。
#### **八、眼砂蚀魂**
星眼粉尘在青石村落下三日,噩梦便成了口粮。
王五夜半磨牙,齿缝溅出的唾沫星子落地成晶,晶体内封着星渊瞳孔的残影;赵四的腊化断肢生出肉芽,芽尖绽开米粒大的眼苞;连阿黄啃剩的骨渣都凝成多面体,每个切面都映出不同的星渊界域。更骇人的是雨水——星眼粉溶于水洼,村童踩水嬉闹后,足印里便浮出蠕动的视网膜脉络。
“不是尘,是卵。”老郎中剜出自己左眼,眶内钻出星芋藤须,“祂在借壳孵瞳!”
李长生将磨盘泪槽的残粉扫入陶罐,混入腌菜坛的老酸汤。酸液浸透星眼粉,罐内浮起絮状沉淀物,细看竟是微缩的神经束。他封坛埋进酱肉韭田,当夜垄间便钻出七窍淌血的石像,石像掌心托着搏动的星眼胚。
#### **九、磨心互噬**
第四日,西山隘口飘来腐木香。
吴老憨拖回半截鬼头松,树干年轮间嵌满星眼粉凝的瞳仁。斧刃劈入木纹的刹那,树内瞳孔齐转,视线聚焦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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